一路上,知府宴会上的一幕,不断在脑中回放。
他刚踏入府门,就听见一声瓷器碎裂的脆响。
“废物!都是一群废物!”
是从儿子张青衫的院子里传来的。
张员外心中一紧,快步走了过去。
推开门。
满地狼藉。
张青衫双目赤红,披头散发,正抓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家丁的衣领,状若疯魔。
“说!为什么不去拦住他!为什么不给我叫人!我要他死!!”
那家丁吓得屁滚尿流。
“少爷……少爷饶命啊!那是知府大人的贵客,我们……我们不敢啊!”
“滚!都给我滚!”
张青衫一把将家丁推倒在地,看到门口的父亲,眼中的疯狂更甚。
“爹!你回来了!你为什么不帮我!为什么眼睁睁看着我被那群狗奴才拖出来!我要杀了他!我现在就去杀了他!”
“住口!”
张员外一声厉喝,声音都在发颤。
他走上前,反手就是一巴掌,狠狠抽在张青衫脸上。
“啪!”
清脆响亮。
张青衫被打懵了,捂着脸,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。
“你……你打我?”
“我打醒你这个蠢货!”
张员外气得浑身发抖,指着儿子的鼻子骂道。
“你知道你得罪的是谁吗?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吗?还想着去杀人?是嫌我们张家死得不够快吗!”
张青衫眼里的恨意不减反增。
“一个外地来的穷小子!就算会作两句诗又怎么样?我们张家在云天府百年基业,还怕他不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