巡视的兵士眼神已经扫了过来,他只能把后半截话硬生生吞了回去,只用怨毒的眼神死死盯着陈川的背影。
所有考生被引着,穿过几道回廊。
来到一排排整齐的房舍前。
这里就是他们接下来几天食宿的地方。
三人一间,木板床,一桌一凳,仅此而已。
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和汗水的酸腐气。
与陈川同住的,一个是面色蜡黄的中年书生。
另一个是看上去家境殷实的胖子。
那胖子一进屋,就从自己的考篮里拿出一方柔软的坐垫铺在床板上。
又掏出个银质的水壶,显然是有备而来。
中年书生则一言不发,放下行李便躺倒在床上,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屋顶。
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陈川选了最靠里的床位,刚坐下,那胖子就凑了过来。
“这位小兄弟,贵姓啊?看你年纪不大,就来考乡试,当真是天纵奇才。”
胖子脸上堆着笑,自来熟地搭话。
“免贵,姓陈。”
“陈兄弟。我叫钱多多,家里是开绸缎庄的。”
钱多多拍了拍自己的胸脯。
“今天的题目,可真是要了命了!我写到一半,笔都快拿不稳了。”
他一边说,一边偷偷观察陈川的表情。
陈川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,没接话。
钱多多有些尴尬,又转向那中年书生。
“这位兄台呢?不知高姓大名?”
中年书生像是没听见,依旧一动不动。
碰了一鼻子灰,钱多多只好讪讪地回到自己床位。
屋子里陷入一片沉寂。
另一头,考官们的临时驻地,气氛却截然不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