怕不是脑子被门夹了还是被驴踢了
操,年度迷惑行为大赏!
我他妈是不是喝多了出现幻听了
议论声轰然炸开,比刚才的奉承喧闹一百倍。音量失控,充满了整个空间,震得水晶吊灯仿佛都在抖。无数道目光,带着巨大的问号、惊叹号、还有赤裸裸的这傻逼是谁的鄙夷,像探照灯一样打在陈默身上。那些眼神,滚烫,带着刺,要把他扒皮抽筋,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牌子的浆糊。
陈默站着。背挺得有点僵,像根被强行掰直的旧弹簧。他能感觉到那些目光,像无数根烧红的针,密密麻麻扎在背上。他没看苏晚,也没看那个秃顶的老张,更没看周围那些表情精彩得像调色盘的宾客。
他目光有点飘,落在远处墙上一幅巨大的抽象画上。扭曲的线条和色块,看不懂,但至少比眼前这些人脸纯粹点。
3
苏晚的愤怒
苏晚终于从震惊的泥潭里挣扎出来一点。她猛地往前一步,高跟鞋踩得地毯陷下去一个坑,一把抓住陈默的小臂。指甲隔着薄薄的T恤布料,掐得他肉疼。她的声音拔高了,尖利得盖过了一部分噪音,带着一种被彻底冒犯的愤怒和……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
陈默!你他妈给我说清楚!你什么意思!
她用力摇晃着他,红裙子的肩带滑下来一点都没顾上,今天!在我庆功宴上!你发什么神经!
陈默被她晃得有点烦。他用了点力气,把自己的胳膊从她铁钳似的手指里抽出来。动作不算粗暴,但很坚决。
意思就是,
他清了清嗓子,声音不高,但异常清晰,每个字都像小石子砸进沸水里,分手。现在,立刻,马上。
他顿了顿,目光第一次,平静地落在苏晚那张惨白又愤怒的脸上。她眼里的光碎裂了,只剩下震惊和受伤的茫然,像被主人突然抛弃在雨里的小狗。陈默心里某个角落被不轻不重地戳了一下,有点酸胀。但他很快把那点感觉压下去。
你成功了,苏晚。
他看着她,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明天要下雨,恭喜。真的。
他甚至扯了一下嘴角,想挤出个笑,结果比哭还难看。我这块绊脚石,也该挪挪地儿了。
说完,他再没看任何人。转身。
动作干脆利落,甚至没管自己刚才坐的椅子上还搭着他那件洗得发灰的旧连帽衫。
他就穿着那件印着褪色动漫logo的T恤,顶着满场能把人烤化的目光和能把耳膜震碎的议论,一步步穿过人群自动让开的一条缝隙。
香槟塔在他旁边晃了晃,没倒。
高跟鞋的声音从身后追来,很急,带着怒火,踩在地毯上闷闷的响。
陈默!你给我站住!把话说明白!
苏晚的声音撕裂了背景的嘈杂,带着哭腔和歇斯底里的前兆。
陈默脚步没停。甚至没回头。
他能想象苏晚现在的样子。精心准备的胜利时刻,被自己亲手砸得稀巴烂。愤怒,委屈,不解,可能还有那么一点点……伤心他逼自己不去想。
他推开了宴会厅那扇厚重的、镶着金边的门。
外面走廊的冷气呼一下扑在脸上,带着消毒水的味道。
真他妈爽。
门在身后缓缓合上,将里面那个光怪陆离、喧嚣刺耳的世界隔绝。最后一丝奢靡的暖风拂过他的后颈,随即被中央空调强劲的冷气取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