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帝缓缓坐下,双臂半伸展开,搭在龙椅两旁的扶手上,威仪尽显。
司礼太监低着头,小心翼翼观察着女帝,见她一切准备就绪,这才朝下方喊道:“有事早奏,无事退朝。”
话音刚落,文臣阵营中,一脸疲惫的河道总督靳普出列。
“臣有本!”
女帝惜字如金:“说。”
“陛下,因雨季到来,大量泥沙沉积河道,豫州黄河段发生水患,两岸百姓流离失所,衣不蔽体,食不果腹,肯请陛下拨粮赈灾。”
听到有灾情发生,御史台的言官们立刻像打了鸡血一样瞬间支愣起来。
“陛下,都察院御史杨林,参河道总督靳普治河不利,致使黄河两岸十数万百姓无辜受灾,请陛下立斩此人,以正国法!”
一名四十出头的御史,正气凛然地大声喊道。
这时,张玄龄不动声色地对着身后不远处的洪云兴暗暗点了点头。
洪云兴立刻出列,跪在大殿中奏道:“陛下,臣吏部员外郎洪云兴附议。”
“杨御史言之有理,靳普担任河道总督四年,每年花费朝廷几十万两白银,非但没有治理好黄河水患,反而导致水灾。”
“河道总督有逃脱不了的罪责,当斩!”
张玄龄不动声色看向对面的工部尚书鲁占山。
河道总督是工部的人,鲁占山跟邢权走得很近,敌人的朋友自然还是敌人。
鲁占山微微闭着眼睛,一脸漠不关心状。
倒是兵部的一位员外郎出列奏道:“陛下,靳普担任河道总督以来,兢兢业业,一刻都不敢松懈。此次水患,实乃天灾,而非人祸,靳总督无罪。”
“倒是一些别有用心之人,不思如何治理水灾,反而揪住靳总督不放,是何居心?”
女帝又首边的上官柔冷眼旁观,心中冷笑:狗咬狗的大戏又开始了。
接下来,双方又有官员下场,但都是四品以下的喽啰在互怼,大佬们依旧没有下场的打算。
大佬们不下场,女帝这时候自然不会下场,不然岂不是自降身份。
而心系灾情的河道总督靳普,实在看不下去了,怒喝一声:“够了!”
“陛下,灾情如火,耽误一刻,就会有无数百姓丧命。臣恳求陛下先让臣去赈灾,等灾情结束,臣任凭陛下处置。”
殿内突然安静下来。
天大地大,灾情最大。
这时,工部尚书终于动了,出列奏道:“陛下,靳总督言之有理,臣附议!”
张玄龄也站出来奏道:“臣也附议!”
一众朝臣纷纷出列:“臣等附议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