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辆不起眼的马车,在平阳长公主府的后门停稳。
车轮落地的轻响,被风声吞没。
李贤川换了一身普通的青色长衫,下了车。
他抬头,看着那高耸的府墙。
他其实不想来。
与赵青鸾那种女人打交道,每说一句话,都要在心里盘算三重意思。
更何况,他们之间还有那夜的“肌肤之亲”。
一桩足以让他粉身碎骨的麻烦。
保持距离,才是活命的根本。
但昨夜那场戏,终究是权宜之计。
他和她之间,没有半分信任。
他必须来。
必须和赵青鸾达成新的交易,用利益捆绑住彼此。
否则,这位长公主殿下随时可能从背后递来一把刀。
最致命的那种。
一名面无表情的侍女在门内等候。
她不行礼,也不说话,只是转身带路。
李贤川跟上。
穿过重重回廊,最终,他被带到一处湖心小筑。
水汽贴着地面,氤氲不散。
赵青鸾就坐在窗边。
她换下昨夜的狼狈,穿上了一身淡紫色宫装。
长发用一根简单的簪子松松挽起,露出一截脖颈。
那里的皮肤白得近乎透明,在昏暗的光线下,仿佛一碰就会碎裂。
她手中捧着一卷书,目光却没有落在书页上,而是投向窗外的湖面。
不知在看什么。
她的脸上,依旧是那种没有血色的苍白,让她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化不开的冷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