芭蕉小说

第20章 内库总管，烫手的山芋（第4页）

他面前，铺着一张足有一丈见方的巨大神都地图，上面用细密的朱砂线，标注着每一条街道和坊市。

他爹李霖背着手在旁边来回踱步。

“儿子，你这是捣鼓什么呢？火都烧到眉毛了，不赶紧去内库点卯交接，跟那些老油条见个面，看这破地图有啥用？”

“爹，你不懂。”

李贤川拿起朱笔，没有理会那些标注出来的皇庄和矿山，而是在地图的东侧，画了一个醒目的红圈。

“这叫，市场调研。”

“市场……调研？”李霖的脑子里冒出了一连串的问号，又是一个听不懂的新词。他凑过去，脑袋几乎要贴到地图上。

“对。”

李贤川的手指，重重地点在那个红圈的中心。

“爹，你看，这里，是神都最繁华的东市。内库名下，在这里有几家铺子？”

李霖努力回忆着：“好像……有三家。一家绸缎庄，一家茶行，还有一家当铺。都是前朝留下来的老产业了。”

“生意如何？”

“半死不活。”

李霖撇了撇嘴，一脸不屑，“掌柜的全是宫里派出来的太监，一个个跟大爷似的，翘着兰花指喝茶，账本都懒得翻。要不是占着东市口岸最好的地段，早就关门大吉了。”

“这就对了。”

李贤川的嘴角，扬起一抹弧度。

他放下笔，看着他爹：“爹，你说，如果我把这三家铺子中间的墙全都砸了，打通，合成一家，会怎么样？”

“打通？”李霖愣住了，“那不成了一个四不像的杂货铺了？更没人去了！”

“不。”李贤川摇摇头，眼睛里跳动着兴奋的火焰，“我们开一个神都最大、最豪华的……嗯，百货商场。”

“百货商场？”李霖感觉自己的脑子，彻底不够用了。

“就是什么都卖！”李贤川在地图上比划着，“布匹，茶叶，珠宝，首饰，胭脂，水粉，乃至西域运来的各种奇珍异宝！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，都集中到一处来卖！”

“这……这不成乱套了吗？”李霖眉头紧锁，“买布的怎么会去看珠宝？喝茶的又怎么会去买胭脂？”

“所以，我们不光卖东西，还要卖服务！”

李贤川的声音开始亢奋。

“门口，要站着最漂亮的迎宾姑娘，不是花瓶，要懂礼数，会说话。客人一进门，不管买不买，先奉上一杯热茶和一张笑脸。”

“那些太监掌柜呢？”李霖提出了一个实际问题，“他们肯干？”

“他们不用干。”李贤川冷笑一声，“让他们继续喝茶，找个雅间，把最好的茶供着。我们另外招人，只负责卖东西。”

“这……这不白养着一群大爷？”

“爹，这叫把神先供起来。”李贤川压低声音，“只要他们不捣乱，就算大功一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