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宴没有开车。
直到后面有喇叭催促,许昭意才反应过来,坐直身体,“宴哥,绿灯了。”
顾宴边眨眼边开车。
“还疼吗?”
“有点。”
“要不去医院看看?”
“不用了,好像没那么疼了。”
“要不要在路边停下来,等眼睛不疼了再开。”
“没事。”顾宴挤着微笑,脸色微微泛白。
车厢安静下来。
他陷入一种极其愧疚的内耗中,想要争一次,但手段有点脏,又内疚又自我厌恶。
顾宴在内心挣扎了很久,哑声道:“昭意,对不起!”
“怎么突然说对不起?”许昭意不解。
顾宴从后视镜望着后面穷追猛打的车辆。
他在想,如果他有苏之赫十分之一的勇气,像他这样,不顾一切,又争又抢,许昭意是不是早就跟他在一起了?
他错过了一年的时间。
一年的时间很长很长,足够许昭意爱上别人。
“没事了!”顾宴把想说的话吞回肚子里。
对比起他此刻的肮脏手段,一年前,苏之赫抢走许昭意的时候,比他更加卑鄙无耻,更肮脏下作。
车辆停在苏园外面。
毛毛雨已经落下来,大地染上一层暗灰色调。
“宴哥再见。”许昭意跟他道别,推开车门出去,想着毛毛雨也淋不湿,冲进去保安亭,让观光车送她进屋就行。
顾宴跟着下车,手里拿着一把雨伞。
快速撑开伞,走向许昭意:“昭意,等等。”
许昭意转身,顾宴的伞落到她头上,伞柄递到她面前:“拿着,别淋湿了。”
“不用了,宴哥,我进去之后,会有车送我回屋的。”
“拿着吧。”顾宴坚持,苦涩浅笑,“以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了。”
许昭意心里沉甸甸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