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引章,你怎么还没明白?刚刚如果不是我们出来,这个恶贼就要带你私奔了,你知不知道,乐营的人私逃是多大的罪名?你不想活啦?”
宋引章听得一怔,旋即摇头说道:
“没有,盼儿姐,周…舍他没有带我私奔,他是要带我回淮阳大婚,风风光光地迎我入门,然后求他姨父给我脱籍,这不算私逃的。”
赵盼儿听她这么说,不禁扶额,嗔怪道:
“哎呀!我的傻姑娘呦,你怎么还不明白?他都要带你离开杭州了,你还在替他说话。”
“就算他真的要给你脱籍,他带你离开杭州,在替你脱籍这段时间,是不是算你私逃?”
“如果他真心娶你,为什么不先替你脱籍,让你以清白之身嫁给他呢?”
“还有,你既是歌伎身份,到了淮阳,他怎么可能风风光光迎你入门?真当他在当地不要脸面?”
欧阳旭却明白,眼下的宋引章早已被一些话冲昏了头脑,根本听不进劝谏,当即对赵盼儿说道:
“盼儿,不必与引章多说,我直接问周舍更好。”
说罢,他看向周舍,问道:“你既然真心迎娶引章,可敢在钱塘安排婚礼?”
周舍哆哆嗦嗦地回应:“我…我又不是此处之人,何必在此处白白耗费钱财,到了淮阳,我自会依照承诺,三媒六聘迎引章入门。”
欧阳旭冷哼一声:“事到如今,你还在编造谎话,看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,来啊,将其押去州衙,按我刚刚所言处置。”
侍从们恭敬应承,押着周舍离开了。
“放开我,你们算什么人?竟敢抓我,快放开…引章…他们故意拆散我们,你快跟着去州衙给我作证……”
听到周舍的呼喊,宋引章有些急了,当即便欲追上去,却被赵盼儿死死抓住:
“引章,你清醒一点!”
宋引章满脸急迫:“盼儿姐,你放开我,我好不容易才遇到这么一个知心人,你们…为什么一定要拆散我们!”
说到最后,她鼻子抽动,嘴角微瘪,眼泪已然落下。
赵盼儿见状,一时不免心疼,下意识松开了她。
宋引章没了束缚,当即便提起裙摆欲追上去,却又被欧阳旭拉住了手臂:
“引章,我现在就带你去皮货行打听,如果证明我和盼儿姐所言有误,我们给你赔礼道歉,并送上丰厚嫁妆,如何?”
宋引章突然被欧阳旭的大手拉住,一时内心轻跳,转首看着他,见他满脸真诚,心中有些触动,迟疑片刻,点头:
“好,我不信他会真的骗我!”
欧阳旭听了,当即转首对赵盼儿说道:
“盼儿,你暂且在家中稍等,我们去去就回,放心吧。”
赵盼儿对他自然是信心十足,毕竟如今的欧阳旭,可是有官职在身,刚刚发号施令时的威严,赵盼儿都看在眼里,轻轻颔首:
“嗯,你们出门在外定要注意安全,我等你们回来。”
欧阳旭和她对视一眼,随后对顾怜烟嘱咐道:“怜烟,在家替我保护好盼儿!”
顾怜烟拱手道:“官人放心,怜烟定以性命护娘子周全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