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是因为,我向他承诺,可以为他找到皇后失贞的证据,一幅名为《夜宴图》的画!”
“我告诉他,这幅画如今就在江南,我必须亲自前来取,所以他才向官家请示,让我来江南例行巡视。”
被欧阳旭突然抱住,赵盼儿一开始浑身僵硬,有些羞赧,但渐渐地被柔情所融解,软软地靠在欧阳旭身上。
又听他突然提及《夜宴图》,顿时一惊,抬眸看着他,问道:
“《夜宴图》?旭郎,你…你确定是《夜宴图》?”
欧阳旭知道她为何如此惊讶,抚摸了一下她的粉脸,微微一笑:
“没错,盼儿,就是你送我的那幅《夜宴图》。”
听了这话,赵盼儿怔住了,过了半晌才追问:
“那你为何要告诉齐中丞,画在江南,而不是直接献给他?”
欧阳旭眼神一闪,收起笑容,正色解释道:
“其一,盼儿你送我的那幅《夜宴图》,如今并不在我手中。”
“我抵达京城后,得知柯政这位宰相主持省试,于是我便和其他考生一样,给柯相送礼,诸如字画、文房四宝等。”
说到这里,欧阳旭面露惭愧之色,看着赵盼儿告罪:
“盼儿,对不起,原谅我将你送给我的画拿去送礼了。”
赵盼儿却立马摇头:“旭郎,我能理解的,那时你肯定也没有多余的钱财用来购买贵重礼物,况且,也只是一幅画而已。”
说着,她又追问:“旭郎,那还有其他缘由呢?”
欧阳旭见赵盼儿如此通情达理,心中愈发笃定自己的选择无比正确,轻呼一口气后,接着娓娓道来:
“其二,齐牧之所以执意要找寻这幅《夜宴图》,是因为图上所载内容,清晰无误地表明,刘皇后在入宫之前便已失贞。”
“他身为清流一派的领袖人物,向来对刘皇后心怀不满,更何况,如今朝中还出现了后党一派,与清流分庭抗礼。”
“所以,倘若能够得到这幅画,便可借此对刘皇后发起攻讦,令她彻底失势,甚至被废黜后位。”
赵盼儿听闻此言,秀眉紧皱,接话道:
“旭郎,若依你所说,这个齐中丞也并非什么善类啊,他虽身为清流领袖,却妄图凭借一幅画来攻讦皇后,实在是有负清流之名。”
欧阳旭微微点头,夸赞道:“盼儿你果真是聪慧过人,竟仅凭我所言,便已看出此人并非良善之辈。”
听到自己爱郎的夸赞,赵盼儿心中犹如灌了蜜糖一般甜,俏脸上也泛起几分红晕,下意识地往他怀中靠了靠。
欧阳旭见状,主动将她搂了搂,又接着说道:
“正因我深知齐牧并非易于对付之人,所以,我只有将事情说得更为严重,他才会愈发相信。”
“更何况,我也并未对他说谎,就目前所流露出来的线索而言,《夜宴图》确实就在江南的钱塘县。”
“此次皇城司的顾千帆,就是白天在茶坊出现的那个人,也是为了这幅画而来。”
“只可惜,顾千帆自负大意,今夜前往两浙路转运判官杨知远的家中索要《夜宴图》,却突遭歹徒行凶,欲灭杨知远全家,他本人也差点命丧当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