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衣的领子竖着,帽檐下的脸,鼻梁很高,嘴唇抿成一条直线,他的皮肤是小麦色,下巴带着胡茬。
苏雨棠心跳得更快,她不认识他,为什么他会专门走到自己面前?
厉时靳也在看着她。
这张脸比记忆中消瘦,下巴变尖,脸色苍白。
但那双眼睛还是和那个夜晚一样,藏着不肯屈服的火焰。
他找了她整整七个月。
那天晚上是他三十年来唯一一次失控。
庆功宴上被人下了套,喝了加料的酒。
他凭着最后一丝意志力从包厢里冲出来,撞进一个错误的房间,也撞进一个女孩的生命里。
他只记得一些片段,女孩的尖叫被他捂住。
她身上的皂角香,她在他身下哭泣,挣扎,最后用指甲掐着他的后背发出一声呜咽。
天亮时,他醒来,头痛欲裂。
身边空无一人,只有床单上的一抹红和被他攥在掌心的一颗纽扣。
那是一颗塑料纽扣,边缘有些磨损。
他动用所有明里暗里的势力,查遍那家招待所前后几天的住客记录却一无所获。
她没有留下任何痕迹。
这七个月,他一边处理着棘手事务,一边派人四处寻找。
从一开始的愧疚和责任,到后来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是何种执念。
他常常在夜里惊醒,脑海里全是她那双含着泪却不肯求饶的眼睛。
他必须找到她。
今天他带人在此设伏,是为了堵截一个携款潜逃的叛徒。
有人称叛徒极可能混在这趟长途车上,从安和市逃往邻省。
他坐在车里,用望远镜观察着客车。
就在那时,他看见了她。
她坐在窗边,他瞬间就认出了她。
厉时靳感觉呼吸一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