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是被那个钱管事发现端倪……
她越想越怕,手脚冰凉。
接下来的两天,苏芷过得提心吊胆。
采药的时候心神不宁,老觉得背后有人盯着。
村里人再带着牲口来找,她能推就推,推不掉的就硬着头皮用最微量的泉水,效果自然差了不少,惹得一些人私下嘀咕“这丫头的方子咋时灵时不灵了”。
她不敢再显眼,生怕再引起谁的注意。
那本《太素医经》,她看得更勤了,晚上就着油灯那点微弱的光,用手指一遍遍描摹上面的图案,死记硬背那些根本不懂的文字,眼睛熬得通红。
她心里憋着一股劲儿,得赶紧真学点东西,不能老指着那要命的玉佩。
这天傍晚,她正对着医经上一株从没见过的、开着三色小花的草药图发呆,琢磨着这玩意后山哪个犄角旮旯可能有。
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,还夹杂着压抑的咳嗽和哭喊声。
“苏家丫头!开门!快开门啊!”
声音带着哭腔,是邻居赵大娘。
苏芷心里一咯噔,又出什么事了?
她赶紧跑去开门。
门一开,外头的景象让她吓了一跳。
赵大娘和她儿子铁柱架着一个人,那人浑身滚烫,脸色通红,嘴唇却发白,不住地打着摆子,咳嗽一声接一声,听着肺都要咳出来了。
是赵大娘的老伴,赵大叔。
“丫头!求求你,想想办法吧!”
赵大娘眼泪汪汪。
“当家的从昨儿个就开始发热,越来越厉害,吃了村里郎中开的药也不顶用,眼看着……眼看着就不行了!镇上医馆咱又去不起……听说你有点法子,求求你给看看吧!”
苏芷看着赵大叔那副痛苦的样子,心里猛地一沉。
这……这不是牲口,是人了!
那神仙水,能给人用吗?
用了会怎么样?
她自己会不会……?
可看着赵大娘一家绝望哀求的眼神,她那句“我不会”怎么也说不出口。
她的手下意识地捂住了胸口,那枚玉佩似乎在发烫,烫得她心慌意乱。
救,还是不救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