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山上……不小心被树枝划了下,口子有点深……你家……有没有能止血的草药,匀我一点?我拿皮子跟你换。”
他像是很不好意思,眼神躲闪着。
村里人都知道,猎户受伤是常事,通常自己捣点草药糊上就完事了,很少特意来找人讨要。
苏芷看着他那不断渗血的胳膊,心里咯噔一下。
这口子肯定不浅。
她下意识就想扭头去看藏玉佩的地方。
不行!不能再用了!
她硬生生止住念头,心脏怦怦跳。她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声音听起来镇定点:
“陈大哥,你…你先进来,我看看。”
她让陈猎户坐在凳子上,小心地挪开他捂着伤口的手。
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横在他小臂上,皮肉外翻,血糊糊的。
苏芷胃里一阵翻腾,强忍着没吐出来。
她想起医经上好像有止血草的图,还有……还有捣烂外敷的说法。
她赶紧跑去墙角,从那堆草药里翻出几株之前觉得像、又用那微乎其微的泉水滋养过、长得格外好的草叶子。
也顾不上到底对不对了,洗净手,把草药塞进嘴里胡乱嚼了嚼——苦得她舌头发麻——
然后吐出来,小心翼翼敷在陈猎户的伤口上。
她的手抖得厉害,心里一点底都没有。
这土法子能行吗?要是止不住血……
陈猎户疼得额头冒汗,却咬着牙没吭声。
草药敷上去,血好像……好像没有立刻止住,但涌出来的速度似乎慢了一点?
苏芷赶紧又找了些干净的布条,给他紧紧包扎上。
“谢…谢谢苏姑娘。”
陈猎户脸色苍白地道谢,从随身带的布袋里拿出一小块风干的兔肉皮。
“这个……抵药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