极其轻微,有气无力的敲门声。
苏芷猛地一颤,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竖起耳朵。
“苏……苏家丫头……”
门外是一个老迈虚弱、断断续续的声音。
“行行好……有没有……一口水……干净的……”
是村尾独居的瞎眼孙婆婆!
她怎么也……
苏芷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。
孙婆婆眼睛看不见,平时全靠邻里接济一点,现在这光景,谁还顾得上她?
她猛地站起来,冲到水缸边,舀了半碗还算干净的水。
打开门,孙婆婆拄着拐杖,颤巍巍地站在门口,脸色灰败,干裂的嘴唇哆嗦着。
“婆婆……”
苏芷嗓子发干,把水递过去。
孙婆婆摸索着接过碗,小口小口地喝着,喝得急了,呛得直咳嗽。
喝完水,她喘着气,空洞的眼睛朝着苏芷的方向:
“谢谢……谢谢丫头……村里……是不是出大事了?我听着……不太平……”
苏芷鼻子一酸,差点掉下泪来。
她咬着唇,嗯了一声。
孙婆婆叹了口气,没再多问,只是摸索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、干瘪的布包,塞进苏芷手里:
“丫头……拿着……婆婆没什么好东西……几颗野枣子……甜……”
那布包轻得几乎没有分量。
苏芷捏着那几颗硌手的干枣,看着孙婆婆摸索着、慢慢走远的佝偻背影,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。
不能就这么完了。
她猛地用手背擦掉眼泪,眼神一点点变得不一样了。
怕有什么用?等死有什么用?
孙婆婆这样的都在挣扎着想活下去!
她转身冲回屋里,扑到墙缝边,发疯似的掏出那本《太素医经》和那块变得灰扑扑的玉佩。
玉佩没反应了,她还有这本书!
她昨晚不是还看到点东西吗?
那草药!那红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