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时间了!
她看着那几株蔫巴巴的草,把心一横。
管不了那么多了!
死马当活马医!
就按村里土郎中最常用的法子——
捣烂了煮水!
她找出那个破瓦罐,把草药胡乱塞进去,加了水,放在泥炉上煮。
苦涩古怪的药味很快弥漫开来,熏得她直皱眉头。
药熬好了,黑乎乎一碗,看着比上次给萧公子煮的那碗还要吓人。
她看着那碗药,手抖得厉害。
给谁试?她自己?
万一有毒呢?
正犹豫着,外面又传来轻微的响动,像是有人拖着脚步艰难地走过。
苏芷深吸一口气,端起了那碗滚烫的药汁。
她推开一条门缝,只见隔壁张婆子家的儿子,那个平时挺壮实的铁牛,正扶着墙,佝偻着腰,一步一挪地往外走,脸色灰败,眼看就要撑不住。
“铁牛哥?”
苏芷小声叫了一句。
铁牛艰难地抬起头,看到是她,蜡黄的脸上挤出一丝苦笑:
“是……苏家妹子啊……我……我去茅房……呕……”
话没说完,他就猛地弯下腰,干呕起来,却什么也吐不出,只有酸水。
苏芷看着他痛苦的样子,心里那点犹豫瞬间被压了下去。
她端着手里的药碗,像是端着一块烧红的炭。
“铁牛哥……我……我煮了点草药……不知道管不管用……你……你敢不敢试试?”
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