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就住这儿。没有吩咐,不准乱跑。一日三餐会有人送来。”
那小吏丢下一句话,就锁上门走了。
苏芷站在屋子中间,看着眼前的一切,感觉像在做梦。
她从破茅屋换到了高墙大院的厢房,从等死变成了“关键证人”,这转变太快,太不真实。
她走到床边,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那软和的被子,又赶紧缩回手,生怕给人摸脏了。
怀里的玉佩安安静静,那本医经也被李御史拿走了。
她现在孤零零一个人,被关在这陌生的深宅大院里,前途未卜。
李御史会怎么处置她?
那个钱管事和他背后的“主家”会不会找到这里来?
她还能回去吗?
一堆问题压得她喘不过气。
就在这时,门外传来锁头响动的声音。
苏芷吓得一激灵,猛地抬头看去。
门被推开,进来的却不是送饭的,而是两个穿着体面、面无表情的婆子,后面还跟着一个端着托盘的小丫鬟。
为首的那个婆子上下打量了她一眼,眼神像是看什么脏东西,冷淡地道:
“奉大人令,给你洗漱换衣,收拾干净些,稍后大人要问话。”
不等苏芷反应,那两个婆子就上前,不由分说地开始扒她的脏衣服。
苏芷吓得尖叫挣扎,却被她们死死按住。
“老实点!别给脸不要脸!”婆子恶声恶气地骂道。
冰凉的布巾粗鲁地擦在她身上,疼得她直抽气。
换上的是一套细棉布的、半新不旧的衣裙,虽然料子普通,但比她之前那身破麻布强了百倍。
整个过程又快又粗暴,像是给牲口刷洗。
完事后,婆子们丢下一句“等着!”,又锁上门走了。
苏芷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,穿着那身别扭的新衣服,站在屋子中间,感觉自己像是被洗刷干净待宰的羔羊,屈辱又害怕。
她不知道等了多久,门再次被打开。
这次来的,是李御史身边的那个亲随。
他看着洗漱后勉强能入眼的苏芷,依旧是那副公事公办的冷淡口气:
“大人传你过去。”
“记住,问你什么,答什么。不该说的,一个字也别多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