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哼,在这野猪岭混了大半辈子,什么没见过。”
独眼老汉站起身,走到墙边,从一个破木箱里翻找了一会儿,拿出一个黑乎乎的药膏罐子,扔给裴九霄。
“喏,自家熬的‘黑玉断续膏’,对外伤邪毒有点用。算抵你那块糖饼。”
裴九霄接过药罐,打开闻了闻,一股辛辣刺鼻又带着清凉的气味扑面而来。
他眼神一亮:“多谢老哥!”
“用不用随你。”
独眼老汉摆摆手,又坐回去磨他的刀了。
雨渐渐小了。
裴九霄当即清洗了伤口,敷上那黑乎乎的药膏。
药膏敷上,先是一阵刺痛,随即化作一股清凉,伤口处那种隐隐的麻木和滞涩感竟然真的减轻了不少!
“这药膏,神了!”裴九霄有些惊讶。
独眼老汉头也没抬:
“祖传的方子,便宜你了。”
雨停后,两人告辞离开。
独眼老汉也没多留,只是在他们出门时,冷不丁又说了一句:
“往南走,小心点‘瘴气林’。那地方,邪性。”
瘴气林?
两人记下了这个地名,再次道谢,坐上马车离开了野猪岭。
马车驶出一段距离,苏芷才忍不住问:
“那老汉……是好人还是坏人?”
裴九霄看着窗外雨后清新的山林,缓缓道:
“这世道,哪有什么纯粹的好人坏人。他或许只是……有自己的规矩吧。”
他摸了摸左臂,感受着那药膏带来的清凉,眼神深邃。
而此刻,在他们刚刚离开的野猪岭,那独眼老汉站在茅屋门口,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,独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忧虑。
“五千两……瘴气林……唉,这世道,又要不太平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