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整三天,长桌前的人流没有断过。
三天后,一摞厚厚的名册,被送到了夏侯玄的临时行辕。
赵大牛和李虎,带着几十个亲卫,将名册上的血债,一一核对,整理成册。
田亩司,对照地契,户籍房,查询人口。
他们甚至找到了几个被排挤出局,心怀怨恨的衙役,用几顿饱饭和几两银子,就撬开了他们的嘴。
。。。。。。。
第七天,清晨。
北原县令陈景,以及县丞、主簿、典史、六房主事……但凡是在北原县有品级的官员,都被一纸命令,召集到了县衙大堂。
命令只有一句话。
辰时三刻,县衙议事,不到者,斩。
大堂的门,在最后一个官员踏入后,被禁军“轰”的一声关上,门栓落下。
堂内,几十名官员,穿着官服,局促地站着。
夏侯玄坐在大堂主位上,手里把玩着一个从路边捡来的石子,没有看任何人。
赵大牛,站在他的身侧,手里,捧着一卷厚厚的卷宗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。
终于,有位年纪大的官员撑不住,想要跪下。
“本王让你们跪了吗?”
那位官员僵在原地,跪也不是,站也不是,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。
夏侯玄将手里的石子,轻轻放在桌案上,发出“哒”的一声脆响。
他抬起眼,扫过全场。
“赵大牛。”
“末将在!”
赵大牛上前一步,展开了手中的卷宗,目光,锁定了人群中的一个胖子。
“北原县,税房主事,朱满仓。”
那个叫朱满仓的胖子,身体猛地一颤,脸上的肥肉抖了三抖。
“你……你叫我作甚?”
赵大牛没有理会他的话,念道:“朱主事,你家在城东有良田三十亩,宅院两进。但据县中田亩册记载,你名下并无寸土。倒是你那刚满三岁的小舅子名下,不知何时,多了四十亩水浇地。”
“还有,城南的王记布庄,每年孝敬你的‘干股’,是三百二十两。对吗?”
朱满仓脸上的肥肉僵住,冷汗从他额头滚落。
赵大牛没有停。
他的手指,移向了另一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