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千上万面黄肌瘦、衣衫褴褛的灾民,从破败的屋舍、临街的墙角、干涸的河滩边涌来。
“真的……管饭?”
一个汉子死死盯着告示上的字,一遍遍地问着身边识字的人。
“还……还给工钱?”
另一个妇人拉着自己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孩子,泪水混着脸上的污垢,滚滚而下。
在空地中央,一座简陋的祭台已经搭建完毕。
祭台上,三牲六畜,瓜果,点心,香炉,一应俱全。
夏侯玄,换上了一身玄色劲装,亲自走上祭台。
他身后,李六捧着三支高香。
夏侯玄接过香,亲自点燃,烟气,笔直地升腾。
持香,对着天空,对着大地,对着远方的山川,各拜了三拜。
“一拜,敬山川河流,允我等借路而行!”
“二拜,敬土石草木,予我等立业之基!”
“三拜,敬我身后,万千工匠之手!是尔等,将以血汗,铸就通途!”
说罢,他将三支高香,插进了祭台前的一个装满了沙土的香炉里。
刘孟源和一众青州官员,全都听傻了。
这……这是什么祭祀?
这简直是……闻所未闻!
夏侯玄没有理会他们的惊愕。
他接过赵大牛递过来的一碗酒,高高举起。
“此酒,为动土之酒!”
他将碗中之酒,倾洒在地。
尘土飞扬,酒液渗入龟裂的土地,消失不见。
随后,他走下祭台,接过一把崭新的铁锹,走到早已画好白线的道路起点,将铁锹铲入坚硬的地面。
“动土!”
一声令下。
早已准备好的上千名北州工匠,齐声呐喊,挥舞着工具。
祭祀,到此结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