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挽隐约听见车门打开的声音,街道两边的嘈杂声刚灌进来就被关上的车门阻隔在了外面。
车内恢复一片安静。
她盯着陆尽走去的方向,正是她平常最喜欢的卖驴肉火烧的那家店。
身高腿长,穿着黑色冲锋衣的陆尽站在店前面,不时引来很多路过的小姑娘的关注。
陆尽不露声色地将冲锋衣的衣领拉高。
那些盯着陆尽的小姑娘在旁边起哄、激动跺脚,这一举动让向挽阴郁的心情稍稍有了缓解。
因为她想起很多年前,也是这样的夜晚,自己缠着席承郁给她买驴肉火烧,软磨硬泡了很久他才答应。
他也像陆尽一样站在店门前,只是他比陆尽招人多了,她在车里急得团团转。
她记得席承郁回到车上的时候脸色很臭,却买了她喜欢吃的口味。
一时沦陷进回忆中,向挽不自觉勾起唇角。
席承郁掸烟灰的动作一滞,瞥了她一眼,顺着她的目光往外看,缓缓眯了一下眼睛。
不多时陆尽拿着买好的驴肉火烧回到车旁,打开车门,将东西交给向挽,“太太。”
热乎乎的驴肉火烧拿在手中,向挽的心情也跟着好一些,令她意外的是火烧中间还加了青椒。
“你居然知道我的口味?谢谢。”向挽很意外地看向陆尽。
她喜欢在夹火烧的时候放一点青椒,这样可以解腻。
陆尽的眼神微微一顿,没说什么,颔首示意,随后就把车门关上了。
席承郁冷声道:“驴肉吃多了,脾气才跟驴一样犟!”
向挽默默吃着驴肉火烧,耳朵里还在嗡响个不停,但隐约听见席承郁说她什么,也不搭腔。
她是脾气犟,一根筋,当年她一心想嫁给席承郁,周羡礼苦口婆心劝了她很久,就差绝交了,她也不改变主意。
谁让她把江淮保护起来,不就是怕她报复吗?
“这么怕我报复江淮,你还把我带到这个地方来,就不怕我突然发疯冲进他的病房把他捅死吗?”
男人的脚步停下,一股寒意从他的眉眼间泛开,“向挽,我警告你,不能动江淮。”
向挽站在风口,一股股的寒风争先恐后从她心脏被撕开的豁口钻进去。
医院的专家团队亲自给向挽做检查。
向挽闭了闭眼,复述那晚是如何被打她的人用脚踹耳朵,说到后面她的脸色越来越不好。
“够了,”忽然席承郁的声音打断了她,冷漠道,“这些不重要,你们仔细给她检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