栗源见状有些慌了,祁烬不能就这么走了。
她半趴在地上费力伸出手,拽住祁烬笔直冷硬的裤脚,仰头看他,“我爸的事儿?”
祁烬以为她想说什么,没想到一张口就是问她爸。
祁烬垂着头,打量着栗源,屋内气氛陡然压抑。
片刻的静谧过后,传来的祁烬饱含嘲讽的声音,“我说过的话没有不算的,上都上了,我还不至于事后赖你的账。”
栗源从小就知道他嘴毒,每次都能不带脏字地把人戳的千疮百孔。
栗源感觉心脏位置已经疼麻了,可她不敢去激祁烬,只能压下令人羞愤欲死的感觉,还得露出真挚的表情说道:“谢谢。”
祁烬嗤笑了声,不知道是讥讽还是不屑,随后‘砰’的一声摔门走了出去。
听到脚步声走远了,栗源这才把自己重新缩起来躺在地上。
她感觉自己肚子一抽一抽地疼,额头上冷汗不断地往外冒,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祁烬要的太狠了,她哪里伤到了。
地上的温度冰冷坚硬,栗源不适的想要站起身,但扒着墙她的腿都没这个力气。爱与不爱的差别就是这么大,祁烬可以因为初夏的一个电话就焦急跑出去,而她就算被他弄的满身是伤,也要一个人独自承受。
她费力地在包里摸出了手机,求人没用,人不论在哪个时候,能心疼自己的永远都只有自己。
栗源随后给打了一通120,说了自己的身体情况,就静静躺在地上等着救护车来,她还不想她爸没救成自己先死了。
从前还是栗家大小姐的时候,她哪怕手坏个口子,也一群人对着她嘘寒问暖,现在她疼的快要死了,竟然只能自己一个人默默舔舐伤口。
被抬上救护车的时候,栗源还在想,祁烬到底是有多恨她,才会毫无顾忌的伤害她,十年没见,终究是物是人非,他已经不再是那个会害怕她受伤的哥哥了。
栗源下了救护车就直接被推进了手术室,麻醉推进身体里的时候,她想今天真是糟糕的一天,这辈子第一次进手术室,竟然是因为心里爱了多年的人,现在她也总该死心了。
祁烬回到家之后,打开门没有看到栗源的身影,屋子里人去楼空,只留下地毯上斑斑点点的血迹。
他顿时蹙起眉头,栗源这是……第一次?
脚步极速转了下就出了卧室的门,祁烬快步下楼,问别墅里打扫的李嫂,“我带回来的人呢?”
李嫂是初夏安排进来工作的,今天见到先生带了一个女人回来,她才给初夏报了信,这才有祁烬出门的这一遭。她可不能让自家主子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替代了。
她当即说道:“那位小姐,早就自己走了。我说让她等您回来,她还挺不情愿的。”
祁烬忽地讽刺勾唇,不情愿?亏他还想着她身体。十年前,他借着酒醉亲了栗源,结果栗源一巴掌甩他脸上,骂他恶心。
现在是不是把第一次给了他,也觉得他恶心,所以不情不愿地就走了。
呵!
他用冷沉淡漠的语气开口,“把我房间地毯换了,别脏了我地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