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兴宁说——
【明主,当兼爱天下。】
她爱河尹,也怜陇舞。
所以,必须将危险阻挡在边境之外,即便困难重重,吾辈自当逆流而上!
徐解郑重点头:“唯。”
仿佛从沈棠手中接过的不是一个河尹郡守职衔,而是千万人的沉重未来。
因为情况特殊,今年秋收很赶。
各方人马下场帮忙,前后七天就进入尾声,剩下的入库工作是徐解的事儿。沈棠带着足够的粮草兵马,整装待发。而徐解推荐的堂弟也在最后一天抵达,被没好气的徐解一把拖过来,带他见一见未来的新主。
一路上还不忘千叮咛万嘱咐。
听得人耳朵都起茧子了。
那堂弟小拇指掏着耳朵,抱怨道:“阿兄,你待吴公都没这般小心谨慎吧……”
会不会太小题大做了?
徐解一个凌厉眼神甩过来,堂弟被瞪得浑身激灵,挺直脊梁,不敢懒散。
徐解见状才稍稍满意。
跟着呵斥道:“浑说什么?沈君此人,再好不过——唉,这不是怕你犯浑冒犯人家么?若你出仕主公,你犯浑,族里还能顾着点你,但若在沈君这里犯浑,哼!”
堂弟:“???”
是不是哪里不太对劲?
十乌横祸(五)
“你这什么眼神?”
徐解看着堂弟有些手痒。
他本是少年家主,这个堂弟幼时失恃失怙,族中又没有适合收养的人家,这孩子便送到了徐解这里。起初是念在同族份上,但这么多年下来,关系早不一般。
名义上是堂兄弟,实为父子更多。
堂弟小声:“先前小弟说出仕吴公,跟阿兄您也有个照应,您都拒绝了……”
作为天海人士,优先出仕吴贤。
这算是这些年的潜规则了。
徐氏在吴贤身上也下了不少气力,要钱给钱,要粮给粮,连徐氏家主徐解都出仕吴贤,他想出仕吴贤帮衬堂兄,没毛病。
但这一想法却被徐解直接拒绝。
堂弟心中便有了其他想法。
多方下注本就是家族谋生延续的常规操作,更何况徐氏还是商贾起家。
哪怕数代经营下来,徐氏已经跨越阶层,但“投机倒把”的习性是深刻骨髓的。这一习性,不止是商贾,那些个豪强名门哪个不这么干呢?将全副身家压在一人身上,孤注一掷,这本就是风险极大的生意!
他还年少,有的是时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