妖物和魔物联手,还听从墨夷的安排! 云晚意虽然早有有猜想,可现在应征时,她竟有些不确定了。 还有这道人所言的苍龙,是否就是那条她没有寻到踪迹的大蛇? 灵畲的魂魄,又是否跟那条蛇联系在一起? 太多的疑惑浮上心头,现在的云晚意,就好似苍茫大海上的一叶扁舟,毫无方向。 那道人看到云晚意一脸凝重,试探道:“你要我说什么,我都说给你听了,你还不能放过我吗?” 云晚意被他扯回神智,轻蔑一笑:“若非我到来,阻止你的计划,现在整个蓝家都要命丧你手。” “如此,还要我放过你,未免太过离谱了!” “你,你出尔反尔!”道人恼羞成怒,涨红着脸,做着最后的挣扎:“我师父乃是神将天师。” “他本事了得,又是魔君的左膀右臂,你杀了我如同打他的脸,他不会放过你的!” 云晚意面上的轻蔑更浓:“你不是说,你师父被打成重伤,知道是谁打的吗?” 道人一顿,眼底的挣扎彻底变成了恐慌,难以置信的同时,与其却是笃定的:“是你?!” “我连神将天师都打,何况是你!”云晚意翻转手中的姮之玉。 道人眼底的惊骇,随着一抹猩红,彻底变成了灰败。 生命的最后一瞬,那道人听到云晚意一字一句,带着冷意道: “不管你们与妖勾结,还是和魔狼狈为奸,身而为人,不帮自己的同类,实乃愚蠢!” 立秋安抚好蓝家的人,再进院子,只看到倒在血泊中的道人,还有站在道人面前的云晚意。 这道人活不成,在立秋的预料中。 可立秋无论如何,也没想到夫人会这般直白的将人弄死。 这还是在蓝家后院! 出了事,只怕要通知官府! 立秋走到云晚意跟前,小心翼翼道:“夫人,人死在蓝家后院,只怕后续还有不少麻烦。” “不如,奴婢将人带出去埋了,一了百了!” 云晚意冷哼一声,指着地上的尸体道:“不能带出去,就在这让他灰飞烟灭!” 立秋一顿:“啊?这道人是肉身凡体,怎么才能将之灰飞烟灭?” 她知道,自家夫人很厉害,乃是千年前的大能转世。 可,真武道人也再三提及过,如今不像千年前,他们不能擅自使用灵力。 也因此,夫人和爷处处制肘,无法发挥最大的本事! 正疑惑,却见云晚意拿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符纸,贴在那道人身上。 紧跟着,道人的身体在风中湮灭,彻底成为了灰烬! “嘶。”立秋倒抽一口冷气:“夫人这些符咒,当真厉害至极!” “使用这些符纸,不需要用到灵力,自然不会被人察觉,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。”云晚意抬头看了眼灰蒙蒙的天气,沉声道: “要下雨了,先出去吧,沄溪镇肯定不止这一个邪道,只是善于隐匿,没被人发现而已。” “我杀了一个,剩下的肯定有所感应,接下来还有的忙。” 那道人做法时天气沉的厉害,白天恍如黑夜。 现在道法被打断,道人也死了,天虽然放亮了不少,却还是乌沉沉。 最近雨下的多了,也不足为奇。 立秋嗯了一声,旋即又疑惑道:“那道人毕竟死了,咱们怎么跟蓝家的人解释?” “半真半假。”云晚意走到抄手游廊下,看了眼院子里的陈设,道:“蓝夫人身上,本就是被道人下的邪咒。” “那道人中了我的真话符,他亲口所言,大家也是亲耳所听,不需要我过多解释。” “且蓝家的人,也算通情达理,不是那种分不清是非对错的人。” 立秋犹豫了一瞬,小声道:“蓝员外看上去尚可,没表现出什么异常,可蓝夫人似乎受了很大的惊吓。” “大家出去时,蓝夫人抖成一团,嘴里一直在念叨着什么,奴婢靠近听了一番,隐约听到什么妖魔鬼怪。” “奴婢赶着来帮您,也没细细去想,只怕又要病倒了。” “出去看了就知道。”云晚意顿了顿,提醒道:“若是蓝家兄妹来找你打听我的身份,你就说我外祖家是做这个的。” “是。”立秋后知后觉,道:“您陡然出手,揭发那邪道的诡计,他们肯定半信半疑。” 说话间,主仆两人已经出了门。 “向夫人,你可算出来了。”蓝田烟就等在门口,看到她的身影,立刻迎上前。 她想通过大门,朝里面打探道人的踪迹,可探头的瞬间,又快速缩了缩脖子,似乎怕看到什么血腥场面。 不等云晚意说什么,蓝田烟快速问道:“夫人,那道士如何了?” “他被我重伤,耍了诡计逃走了。”云晚意随意找了个借口,道:“放心,短期内他不可能回来!” “那就好,那就好!”蓝田烟拍着心口,后怕道:“我早就说过那道士邪门的很,神神道道的肯定有问题。” “爹和娘都不相信我,总觉得是我多想了,现在可好,若非向夫人帮忙,我们整个蓝家都要遭殃!” “我也是误打误撞。”云晚意笑了笑,道:“若非先遇到你,也不可能机缘巧合下来蓝家住着,还发现邪道的诡计。” “对,是缘分。”蓝田烟说着,话锋一转,道:“向夫人,父亲在后院等着,想请您过去。” “嗯。”云晚意早就料到了,并不好奇,主动问起道:“你娘如何?” “我娘……”说起蓝夫人,蓝田烟深深叹了一声,道:“情况有些不太好。” “向夫人致前也听我说起过,娘本来就中邪疯癫,是那道人……啊呸,那邪道出手,才治好我娘。” “一切都是邪道的狠毒计谋,就是为了让我们整个蓝家都相信他,娘亲耳听到那邪道揭发自己的行为,受了些刺激。” “从院子里出来就神色恍惚絮絮叨叨,神色紧张不安,唉,我来之前人昏倒了,爹派人去请大夫。”齐聚文学 “就看大夫来了说什么了。” 立秋看了眼云晚意的神色,接过话道:“其实蓝家没必要舍近求远,我们夫人是祖传的医术,自小学医。” “昨儿蓝小姐不是亲眼见识过我们夫人的厉害,蓝夫人的身子……” 话没说完,云晚意就轻喝一声,打断道:“立秋,休要胡说,蓝家夫人肯定有熟识的大夫。” 蓝田烟这才反应过来似的,一拍大腿,惊呼道:“对哦,还有向夫人你啊!” “快,向夫人,劳烦你过去,替我娘仔细看看,到底是什么原因,才导致她不安不宁。” 云晚意任由她拉着,也顺着她的动作往前,嘴里却是小声道:“蓝小姐刚才不是说,蓝员外想见我?” “哎呀,爹就在娘榻前守着呢。”蓝田烟嗯了一声,道:“整好顺道。” 蓝家很大,从那邪道做法的院子,去蓝员外蓝夫人的主院,足足绕了大半个蓝家。 蓝田烟步履匆匆,若非立秋提醒,非要拉着云晚意快跑。 她们几人抵达时,大夫尚未过来。 “爹,爹,向夫人来了!”蓝田烟进门就高声道:“快让个地儿!” 蓝员外神色凝重,看到她咋咋呼呼,还喘着粗气,不满道:“你能不能安静点?” “还有,向夫人是客人,又大着肚子,你拉着她一路狂奔,出了事怎么办?” 蓝田烟一顿,小声道:“我已经很慢了,谁让院子太大……” “你少说两句。”蓝田玉伸手,弹了一下她的脑门,道:“爹教训的是,向夫人是客,又帮了这么大的忙。” 蓝田烟吐了吐舌头,不好意思的朝云晚意道:“向夫人,是我不好,太心急了。” 云晚意不以为意,笑道:“也没什么,你步伐没多快。” 比起蓝田烟气喘吁吁,一幅上不来气的模样,云晚意实在跟没事人一样。 蓝田玉不由叹道:“瞧瞧人家向夫人,大气都没喘一下,倒是你接不上气,的确要多多锻炼了。” “这么下去,你还抵不上娘和爹的身体!” 蓝田烟哼了一声,说回正题道:“爹,哥哥,其实不需要大费周章出去找大夫,眼下就有现成的,对不对?” 她拉着云晚意的手,将她推到人前。 蓝员外眉头蹙了蹙,没接话。 倒是蓝田玉,恍然道:“对啊,刚才没想到那上面去,向夫人医术高明,昨晚咱们都见识过。” “要不,烦请向夫人给娘瞧瞧。” 云晚意站着没动,目光投向蓝员外。 蓝员外蹙着眉,犹豫了一瞬,道:“向夫人刚才劳累,那邪道不是普通人能对付的,岂能继续劳累?” “我夫人需要休息,不如我们去外间说话?” 云晚意就知道蓝员外肯定会防着她,也会起疑心,点头道:“好。” 蓝田烟不满意,嘟着嘴想说什么。 “先听爹的安排。”蓝田玉先一步出声:“你先在这陪着娘亲,我随爹爹出去。” 蓝田烟也并非全无脑子,拉了把他的衣袖,小声道:“不管如何,向夫人昨晚帮了我,等于我的救命恩人。” “你要帮向夫人说话,免得爹爹误会什么。” “你放心,向夫人也是我请上门的贵客。”蓝田玉叹了一声,道:“大夫应该快来了,等会再说。” 外间,蓝员外屏退了所有无关紧要的下人。 连他们的心腹都赶走了,只留下了云晚意和她身边的立秋。 “这儿没外人,向夫人,我有什么话都直说了,若是说了你不爱听的,也请你别介意。”蓝员外清了清嗓子,话说的很直接。 “蓝员外有什么尽管问,我肯定知无不言。”云晚意配合着,客套道。 蓝员外端起茶杯,想了想又放下:“向夫人看上去柔柔弱弱,竟能对付邪道,敢问,向夫人是如何有这本事的?” 云晚意一笑:“说来也巧,我外祖家做的就是这一行,降妖除魔匡扶正义,时常被人称为神棍,我跟着外祖学了不少。” “一直以为没用武之地,没想到如今恰好碰上了。” 这个理由有些牵强,蓝员外的脸色沉了沉:“那,向夫人的医术呢?” “我乃是医学世家出身,自小跟着家人在药材里长大,会医术不奇怪。”云晚意的回答滴水不漏。 “会医术,恰好碰到我女儿病发,解了她和蓝家的燃眉之急。”蓝员外的手,轻轻刮着茶盏。 “烟儿邀请你过府做客,又恰好碰上邪道用招邪术,打算谋害我整个蓝家,恰好你会对抗邪道,再度帮了我们蓝家。” “这么多个恰好,向夫人,允我多疑说句唐突的话,一切,当真是凑巧吗?” 云晚意气定神闲,在蓝员外对面坐下,道:“不管蓝员外信与不信,的确是巧合。” “我初来乍到,也不可能未卜先知,知道蓝小姐发病及时相救,也不可能知晓蓝家住着邪道要用招邪术。” 蓝田玉想到他当街搭讪,被云晚意主仆拒绝的事。 那时候,云晚意连话都不稀跟他说,她身边的婢子立秋,更是正眼都不瞧他。 他觉得云晚意主仆绝对没有别的心思,不然他搭讪时,就该知道他是蓝家的儿子,会答应他的邀请。 后来,的确是误打误撞,就连蓝田烟发病前吃的东西,也是无意间送到她桌上的。 蓝田玉趁机接过话,道:“爹,向夫人的确没别的心思,我觉得是咱们想太多了。” “且要不是向夫人慧眼,我们蓝家已经被邪道掌控了,您仔细想想,娘发病和那邪道才叫邪门呢,对不对?” 蓝员外沉着脸,把最近的事情,仔仔细细在脑子里过了一遍。 的确如这小子所言,和邪道主动找上门的行为来看,向夫人的确更自然很多。 “或许是我想多了,可眼下的情况我不得不多想。”蓝员外将茶杯放在桌上,看向云晚意。 “向夫人能理解我作为一家之主责任重大,必须要思虑周全吧?” 他已经开始相信她了,只是没有完全相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