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贤气笑:“是他们有二心,还是你公报私仇,此事你我心知肚明。这事总要有一个交代才能平息,你明儿去沈营吧。念在你我相识多年的份上,给你一份体面。”
言下之意就是将他交出去了。
那人自然不肯,其他关系好的同僚也坐不住,试图出声求情,却被吴贤强硬压下:“你现在肯,死你一个!你若是不肯,以后死多少人就不是你能决定的了,懂吗?”
那人怒道:“主公惧怕沈幼梨至此?”
为了平息沈幼梨的怒火,牺牲他?
吴贤的眸子没了一丝温度:“你错了,如今不止是沈妹要杀你,还有我!是不是我这些年太好说话,给你太多脸面,你就真以为我吴昭德是可以被你蒙蔽愚弄之人?”
“要么你活着去见公肃。”
“要么你的首级去见他。”
恐命不久矣
帐内安静得一根针落地都清晰可闻。
众人表情惊错,似乎不敢相信这话出自吴贤之口,但比他们更震惊的是当事人。
那人额头青筋暴起,xiong脯随着急促呼吸起伏,连眼眶也不知何时布满了血丝。他像是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受伤猛兽,绝望之下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哀鸣:“主公——”
吴贤身躯颤了一颤。
众人如梦初醒,纷纷求情。
与他关系好的同僚带着伤势出列跪下,含泪抱拳:“主公,万不可这么做啊!”
他的举动仿佛打开了某个开关。
接二连三有人出来。
“德茂一心为主,他也是为了主公才一时犯浑铸下大错。若主公真要追究,也请追究末将一个看管不利的罪名。”此次说话的是重量级人物。吴贤帐下本有六名骁勇善战的武胆武者,并称“六骁将”,赵奉离开,另有二人在此战阵亡,如今仅存三个。
说话的这人便是三人之一。
同时,他也是跟赵奉矛盾最大的。
害死赵奉属官的人是他妻弟。
妻弟少时纨绔,弱冠之后才收了顽劣之心,他作为姐夫自然欣慰,再加上两家还有其他利益牵扯,他对这个妻弟也很疼惜。平日聚会喝酒,酒酣耳热,免不了口吐真言,内容不外乎是一些牢骚抱怨。这些内容之中,赵奉这个泥腿子又占了极大的篇幅。
次数一多,本就嫉妒秦礼的妻弟,连带对秦礼身边的狗腿赵奉也不爽了。一开始只是使点绊子,秦礼一派不欲生事端,不予理会,搁在妻弟这边就成了秦礼等人畏惧。
从小矛盾逐渐积攒成了大矛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