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翰满脸的木然,看不出来在想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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窦世枢下了衙,原准备去赴个约的,临上轿,想到今天是窦昭送妆的日子,吩咐随从:“饭局你就帮我推了,我要去静安寺胡同看看。”
看样子阁老对四小姐还有些内疚啊!
随从连声应是,吩咐轿夫把窦世枢送到静安寺胡同。
可轿子走到静安寺的时候就进不去了。
随从满头大汗地解释:“遇到四小姐发妆了!”
窦世枢“嗯”了一声,撩了帘子看,就听见四周的人群嗡嗡地议论不停:“整整一抬银票!用四柄赤金如意压着,那如意,金灿灿的,有一尺多长,份量足足的,能把眼睛都要晃瞎了……那银票,张张都是一样的,没有十万两,也有五万两……我活了这么大岁数,还是
差错
窦世枢听了,差点跳起来。
他忙吩咐随从:“快去打听一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”
随从不敢怠慢,不一会儿功夫,就擦着汗跑了回来,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。
窦世枢忍不住当着随从就发作起来:“老七这是要做什么?生怕人家不知道窦家有钱?陪嫁了整整一抬的银票,他当窦家是什么?暴发户?还是不知道稼穑的庸碌之辈?他就不怕被强盗盯上?他就不怕被御史弹骇?他这是炫富呢?还是在败家呢?”他越说越气,喝斥轿夫:“还不快去七老爷府上!”
随从们这才清醒过来,唯唯诺诺地应着,抬着窦世枢匆匆往窦世英家里去。
还好看热闹的人群已经散了大半,不然他们只怕挤都挤不进去。
窦世枢坐在轿子里,心情很复杂。
世人多不知道窦氏分为东、西两窦。看见窦世英有钱,多半会觉得他比窦世英的官位更高,理应更有钱。而窦世英只是个清贫的翰林,有钱,自然是祖上传下来的,他却是内阁大学士,他有钱,只怕是想说清楚也不容易!
皇上肯定会过问此事,他到时候该怎么说呢?
窦世枢不由抚了抚额。
也怪自己太大意了。
明明知道七弟有补偿寿姑的意思,也没有找个人留意一下。这么多银票,而且全是崭新的,通德银楼就是要印制,也要花好几个月的功夫,难道他之前早有准备?
那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?
难道他算准了会发生姐妹易嫁不成?
那当初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和纪家的协议呢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