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话还没有说完,窦明的脸色已黑得像锅底,她转身就离开了书房。
窦明新提携的一等丫鬟珠儿忙道:“夫人,英国公府和济宁侯府毕竟是姻亲,这个时候大家都会去探望,夫人不如也过去看看四姑奶奶吧?还可以同侯爷一起回来!”
这个珠儿,原是她外祖母身边服侍的,珍珠,珍珠,每次叫珠儿的时候,她就觉得是在叫珍珠,特别喜欢这名字,又看珠儿机敏伶俐,特意把她要了过来。
窦明闻言脸色一沉,道:“我不去!要去他自己去好了,休想我去讨好窦昭!”委屈得都快要哭起来。
珠儿在心里暗暗叹气,不敢再多说什么,服侍着窦明梳洗更衣。
窦明左等右等,等到了快晚膳的时候,魏廷瑜才回来。
她心里泛着酸,语气就有些不悦:“你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?”
魏廷瑜一愣,道:“你不知道四小姐府里走水了?”
四小姐,四小姐!他现在已经和自己成了亲,按礼应该喊窦昭一声“姨姐”,就算因为从前的事不好意思,称一声“夫人”也说得过去,他倒好,偏偏要称什么“四小姐”,他还以为是他没有成亲之前啊?!
窦明心里更酸了。
“你能不能换个称呼?”她瞪大了眼睛,“别人还以为我姐姐尚待字闺中呢!”说着,她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那天魏廷瑜回头望向窦昭住处的眼神,有什么东西就翻江倒海般地涌上了心头,忍不住道,“你是不是在心里觉得我姐姐还没有嫁人啊?所以一听说宋砚堂不在家,你就急急地跑了过去!怎么?和我姐姐说上话了没有?我姐姐有没向你哭诉她很害怕……”
“你胡说八道些什么?”饶是魏廷瑜脾气再好,这种莫名的指责也让他火冒三丈起来,“你知道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?我根本没有见到你姐姐,不过是尽亲戚的义务,去问候一声。你怎么能这么想?你原来不是这样的人,怎么现在却变成了这样?”
他很是失望,心里却不由自主地想起窦昭神采飞扬的样子。
今天去英国公府,魏廷瑜无意间看到送客出来的窦昭,那高挑的身材,飒爽的笑容,大方从容的举止,让他不由伫足,心情莫名就沉重起来,虽然自己已经等了快一个时辰,那个姓廖的幕僚也说宋砚堂很快就会回来了,他却再也无心在英国公府呆下去了。
混混沌沌地回到家里,得到的不是温言细语,也不是轻快欢畅,却是窦明不知所谓的指责,窦昭的爽朗就变得更加弥足珍贵了。
想到这些,他觉是特别没有意思,抬脚就朝外走去。
窦明慌了起来。
她上前就拦住了魏廷瑜:“你不许走!你要是走了,我,我……我就再也不理你了!”
鸡飞
魏廷瑜和窦明正值新婚燕尔,闻言不由得犹豫起来,而他的犹豫落在窦明的眼里,顿时觉得无限的委屈。
难怪母亲说这男人宠不得,自己全心全意地对他,把舅舅和舅母都得罪了,他不仅没有一句心疼人的话,还一不如意就冲着自己发脾气……自己这是为谁做嫁衣?!
念头一闪,窦明的眼泪忍不住扑簌簌地落下来:“我这是为了谁?天天往舅舅家跑,听舅母的那些闲言碎语……我外祖父都是六十几岁的人了,可为了你这个外孙女婿,还得低头求人……你就是那养不熟的白眼狼……”
魏廷瑜愕然:“你说什么呢?你这些日子每天都往柳叶巷胡同跑,不是说是去看你母亲的吗?怎么就扯到我头上来了?”
因为这个被岳父送回了娘家的岳母,自己没有少受姐姐的白眼,连带着他也有点怨气。
你说你一个扶正的填房,不好好相夫教子,整出那么多的事干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