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寒暄两句便在庭院坐定,丝毫没有任何上下级的束缚,反而像忘年之交的老友。
因为宴席还没备好,几个仆从煮好茶,分别给贵客端来。
仆从扫了眼赵歇,有些狐疑老爷对这青年的态度。
要知道,自家老爷身为刑部尚书,早已位居人臣,且作风清廉,能让他这么客气的,必定大有来头!
仆从摆好茶具,默不作声的退下了。
“司业,那日朝中……”封定边话不隔夜,开门见山直指谋反案。
赵歇笑着道:“老尚书不必介怀,职责所系!”
封定边哈哈一笑,心中石块落地,他就怕赵歇会因此事责怪他。
当初给权贵之子仗毙,满朝人口诛笔伐,他都以为仕途已尽。
关键时刻,却是大皇子赵歇一言盖过满朝文武。
心中没了疙瘩,二人聊起天来也分外轻松。
之前的事情他不好提起,话头基本都是由赵歇主导。
“老尚书笔力苍劲,当今朝中也只有童寺丞能入您法眼了吧?”
封定边叹了口气:“唉,字写了半辈子,却写不出司业那样的文章!”
他指的是那篇《寒窑赋》,自从那日读过,便一直记在心上。
“老尚书太谦虚了,正是有您在,汴京治安才能安稳!”
“惭愧啊,当今城内粮价翻倍上涨,我等却无力作为……”
赵歇端起茶杯轻缀一口,尽量避开谈论政事。
“怎么没见文泰兄?”
说到自己的儿子,封定边一拍大腿怒道:“这扶不上墙的东西!”
“他要是有司业这般本事,我也就能放心闭眼了!”
赵歇笑道:“人各有志,不能强求嘛!”
二人谈话间,封知白一溜小跑过来。
“爷爷、赵司业,宴席好啦!”
二人站起身来,封定边伸手示意赵歇入席。
“赵司业,请!”
赵歇点点头,与封定边一同入宴。
七八张小桌子,上面放着三四碟精致菜肴,赵歇席位在封定边左手,右边空着没人。
谷砚席位安排在封知白对面,眼下有些坐立难安。
赵歇招了招手,示意他坐到自己身旁。
“这位是国子监太学生谷砚,日后请尚书多多关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