依旧是一大早来到楚箫馆。
好巧不巧,宋筑成又遇到了前几日,那个叫骂的小子。
只他这次却无精打采,手里抱着一只狸猫,呆呆得望着楚箫馆门口,眼神空落落的,像个木偶。
宋筑成盯着那小子看了会,倒不是对他有什么想法,而是他手中的猫。
会后空翻的猫,他还真的想看一看稀奇。
或许是宋筑成看的时间有些长,那小子便发觉了。
他上前行礼:
“芸倌见过大将。”
芸倌自上次见过宋筑成后,便心里一直惦记,好生寻人打探了一番,才知道宋筑成是个正派人士,不好那口,就断了想念。
他这次过来,只是道歉:
“上次却是失礼了。”
宋筑成并不看轻芸倌,说到底,他也是个可怜人。
宋筑成问道:
“怎么这般的无精打采?”
“俞姐姐走了。”
“俞姐姐?”
“就是那日与我打嘴仗的姐姐。”
芸倌眼睛木木的:
“俞姐姐这些年省吃俭用的,好不容易攒下一笔赎身银子,予了她老子娘,一心想赎身。
却不料她爹娘得了钱,转就置了田地,不管她死活。
一时俞姐姐想不开,便寻了短见。
可怜她攒了百把两银子,死的时候却连个棺材都没有,还是我凑了些体己,与她做了一场法事,草草葬了。”
宋筑成听了,心下有些低落,一时还想安慰几句。
却这时,听到相公馆子那头,一个满脸横肉的斑秃汉子,从楼上窗户探出头来,骂道:
“你个贱东西,我自花了钱,包你一日,哪有你出去找野男人打食的道理。”
芸倌闻言,小脸一白,身子抖了几下,便匆匆上了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