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吃吃吃!就知道吃。”
“都什么时候了,你还有这闲心?”
魏灾站起身来,抬手怒拍宴桌,巨大的动力瞬间震翻面前的酒樽。
从中倾倒出来潺潺酒液,顺着桌腿滑落到地上。
和刚刚被打断手脚的丫鬟之血相互交融在一起,让人看不清浑浊。
“汤惟!现在,马上带我去你们的粮仓。”
“郭河,带上几百名士兵和我一同前去,再准备上十几辆板车。”
“骆北,你立刻亲自带兵向刑城武库增援,并将明日午时在城门楼前处决百名劣兵的消息传出去。”
“务必明天一早,让整个刑城的老百姓都知道这件事!”
魏灾当场叫停了演奏,在宴会上开始指挥众人行动。
待下达完指令,魏灾便离开宴席,拔腿向知县府外走去。
跃上马夫牵来的战马,带着几名护卫一路疾驰,渐渐消失在深邃的黑夜中…
刑城的偏僻一角,上百人举着火把聚在一起。
随着一道刺耳的“扑通”声,巨大的铁制门锁掉落在地上。
从人群中又再次走出两人,上前猛力使劲,厚重的粮仓大门才被缓缓推开。
紧接着,一队又一队的人流鱼贯而入,将仓内的漆黑空间照的通亮。
从外向内看去,只见栗米满仓,堆积如山,但是刑城的百姓却仍面黄肌瘦
恐怕质因只有一个——公家的粮用着私家的。
“留下一月的军粮,剩下的统统送上板车搬走。”
汤惟和龚、滕两家的家主只得在一旁瞪大双眼,看着一袋又一袋的粮食消失在眼前。
不争气的泪水静静流出,这哪里是搬刑城的粮,分明是要他们大出血呀!
“哎,出血就出血了吧,总归比死了好,我忍!”
三人经过一番心理挣扎,总算是说服了自己。
第二天清晨,随着衙役敲响铜锣,刑城的沉默被句句告示所打破。
“今日午时,北门处斩首百名兵痞,顺应天意,以正民心。”
“父老乡亲们都记得去看!”
……
在持续整整一个时辰的言语轰炸下。
有处屋门被人悄悄打开了一条缝,从中探出一颗头颅,小心翼翼观察着四周。
突然发现门前摆放着半臂大的麻袋,伸手捡起,打开一看,里面装的竟是粟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