喔喔喔~”
与往日清晨一般一样,鸡鸣声按时响起,只不过自从秋旱后,这道声音越来越弱,越来越沙哑。
在床上小憩了一夜的吉晨一听闻此声,便立马翻身下床。
“泽哥,走了!”
同样静默一晚的陈文泽也瞬即翻身下床,两人各自扛起行囊,和书序公斋区的学子几乎一同时间跨出门槛。
这里的学子们都是来自穷苦村镇,接连三月的大旱让所有的人都无比思念和担忧家人,恨不得能第一时间飞回去。
两人无比吃力的扛起身上的行囊往书院外约好的驴车地点走去,每走一步,他们的身子仿佛都在颤抖一下。
距离他们上次进食已经是一天前,且啃了半个窝窝头,体格壮一点的陈文泽还好,可身子骨本来就弱的吉晨几近是一步摇。
不多时,两人就颤颤悠悠的背着行李走和大多数同窗一齐走出院门。
在带有条条抓痕被鲜血染成红黑色的大门前,吉晨顿然停下了脚步,转过头最后望了一眼自己呆了几个月的厢城书院,这个让他感到有爱,有恨,有喜,有忧的地方。
“等到开春我还会回来的对吧!”吉晨心中畅想着,随即转过头,紧追向着前方的陈文泽。
在离厢城书院不远的一条小路,一辆看起来经过许多岁月洗礼的驴车静静停在那。
一头肚皮微微发瘪的矮驴子拉着一辆板车,板车虽然略显破旧,但若是仔细看就能发现驴嘴边还残留着些许穗粒,显然是为了赶路刚刚喂食的。
“王叔,我们来了。”
两人来到驴车身边,向着一个虽胡子拉碴,穿着破旧,但面相和蔼的汉子打着招呼。
“你们两个快上车吧,我们立刻动身,我也好早去早回。”
“好,吉晨,把你的行囊递给我。”
先一步上车的陈文泽接过姗姗来迟的吉晨的行囊。
不消时,驴车的身影出现在了厢城的西城门。在这里驻守的士兵,没精打采的瞅了一眼就给予了放行。
“驾~”
王叔摇曳着手中的缰绳,载着吉晨和陈文泽踏上了回家的路。
这一路上车辆跑的飞快,但不是因为驴子健壮,而是王叔手中的缰绳不断抽打的缘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