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各道节度使最忌讳的就是手中兵权被皇室收走,轻易不离开自己的辖境,当初崔钧要是赖在岭东道不走,又岂会命丧京城?
“张大人是聪明人,这些道理不会想不通。”
崔昌木笑了笑:
“该说的话我已经说了,如果张大人愿意聊,那我这个老头子就给你指一条活路;如果你张知信是板荡忠臣、景家的死党,那就当我这些话全是放屁,大可以将我绑起来送到景霸面前邀功请赏!
或许,或许能为你下半生换个荣华富华吧,呵呵。”
帐中陷入了长久的沉默,张知信的表情不断变化,陷入了深深的纠结。
过了很久,张知信总算抬头,嗓音中总算少了那份威胁之意:
“崔老请讲。”
语气变了,就连称呼都变了。
崔昌木嘴角微翘:
“张大人手握一道之地、数万雄兵,何不与我们一同举事?
颍川道也算是东境,咱们三道本就是一脉相连,为何要替景家卖命,自相残杀?
景家想掘了张家的根基,可我崔家却是以诚相待,临行之前家主说过,只要张大人愿意联手起兵,事成之后你可以任选两道当节度使,家中子弟入京当一部尚书。
家主以崔家百年名誉、历代先祖起誓,绝无半句虚言!”
张知信的心脏狠狠一缩,这个价码听起来可比朝廷给的多、也真诚得多。
这种百年世家绝不会拿历代先祖的名誉来骗人。
“崔老的条件确实让人心动。”
张知信目光微凝:
“可你说的这些,得打赢了仗才有,若是输了便死无葬身之地。
从目前的战局来看,你们似乎并没有赢得希望。”
张知信不是傻子,所有的承诺都建立在赢!打赢!
“呵呵,现在我们处于劣势不假,但张大人只要改弦易帜,一切就会发生变化。”
崔昌木微微往椅背上一靠:
“实不相瞒,家主已经带着数万精锐秘密潜伏于霜州城附近,张大人只要倒戈一击,咱们杀了景霸景淮便是十拿九稳,紧跟着挥师南下,直奔断云隘,抄了陇西军的后路,与南宫家前后夹击,围歼洛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