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人都吓得魂飞魄散,高台上的宗室勋贵们,更是面无人色。
禁军队伍里,女帝的瞳孔,猛地收缩,握着长枪的手,青筋暴起。
她甚至已经准备不顾暴露,冲杀出去!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马背上的韦长安,动了。
他没有像一个被吓傻的文弱君主那样惊慌失措,大喊大叫。
他的反应,快得不像人。
只见他身体猛地后仰,一个铁板桥的姿势,几乎与马背平行。
同时,他握着缰绳的手,以一种极其专业、极其刁钻的角度,狠狠一拽。
脚下的马靴,精准无比地踢在了马腹的某个穴位上。
那匹受惊的战马,发出一声长嘶,不是惊恐,而是被强行控制下的指令性嘶鸣。
它前蹄猛地扬起,整个身体以一种违反常理的姿态,向侧方强行扭转、平移了半步。
就是这半步,生与死的距离。
那头巨大的野猪,几乎是擦着韦长安的龙袍衣角,冲了过去。
带起的劲风,吹得他发丝狂舞。
整个动作,行云流水,一气呵成。没有半分拖泥带水,充满了暴力和精准的美感。
这根本不是一个养在深宫的皇帝能做出来的动作。
这是只有在生死边缘摸爬滚打过无数次的顶尖士兵,才能拥有的本能反应。
全场,死寂。
所有人都被这神乎其技的一幕,惊得忘了呼吸。
威远侯那双苍老的眼睛,瞬间瞪得滚圆,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。
他记忆里的陛下,骑射尚可,可一旦受惊,只会笨拙地抓紧马鞍。
绝不是这样。
他死死盯着那个刚刚坐直身体,脸上还带着“惊魂未定”表情的“皇帝”,眼神变得无比深邃,无比锐利。
“杀!”上官婉清最先反应过来,她眼底同样闪过一抹惊疑,但立刻被杀意覆盖。
她一挥手,回过神来的禁军,如同潮水般涌上,将剩下的野猪,尽数斩杀。
混乱,很快平息。地上,一片狼藉。
韦长安大口地喘着气,脸色“煞白”,手也“抖”得厉害,完美地扮演着一个受惊过度的君主。
可只有他自己知道,后背,已经湿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