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模仿着女帝的姿态和声音,没有丝毫破绽。
“皇帝来了。”太后缓缓睁开眼睛,那双看似温柔眼睛里,闪过一丝精光。
“坐吧。”她指了指旁边的椅子。
“谢母后。”韦长安坐下,挺直了腰杆,摆出一副疏离而又恭敬的姿态。
“哀家听说,皇帝近来,颇为倚重东厂那个叫韦长安的奴才?”太后看似随意地,开口问道。
韦长安的心,猛地一跳。
来了。
“母后说笑了。”他淡淡地回答,“不过是一个比较听话的奴才罢了,谈不上倚重。”
“是吗?”太后笑了笑,那笑容,意味深长,“哀家倒是觉得,这个奴才,不简单呢。”
“听说,安王府的那些余孽,就是他一手揪出来的。”
“手段,很是了得啊。”
“母后常年礼佛,没想到,对这朝堂之事,也如此关心。”韦长安不咸不淡地,顶了一句。
言下之意,您管得太宽了。
太后的脸色微微一僵,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。
“哀家也是关心则乱。”她叹了口气,脸上露出了几分“担忧”的神色,“毕竟,皇帝你还年轻,身边总需要一些可靠的人扶持。”
“只是,这太监嘛,终究是奴才。”
“用得太顺手了,有时候,反而会咬了主人。”
这话,一语双关。
既是在敲打他这个“皇帝”,不要太信任一个奴才。
也是在警告他这个“奴才”,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。
韦长安的心里,冷笑一声。
老狐狸,终于露出尾巴了。
“母后教训的是,儿臣记下了。”他面无表情地应道。
两人之间你来我往,言语间,充满了看不见的刀光剑影。
就在韦长安以为,今天的试探,就要到此为止的时候。
太后突然,话锋一转。“对了,说起子嗣。”
她的目光,落在了韦长安的身上。“皇帝你和皇后,也该抓紧了。”
“这满朝文武,可都盼着呢。”
“哀家前几日,得了一副方子,是从一本古籍上看到的,据说,对女子调养身体,助孕安胎有奇效。”
她说着,对身边的李总管,使了个眼色。
李总管立刻会意,从一旁的偏殿里,捧出了一个精致的锦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