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仪宫,从里到外,都透着一股,死气沉沉的凄凉。
自从那天,韦长安让她配合演戏之后,她就真的像变了一个人。
整个人,以肉眼可见的速度,消瘦了下去。
脸色苍白如纸,嘴唇干裂起皮,眼神空洞无神。
每天,除了喝下那碗,韦长安派人送来的,“改良”过的汤药,她几乎是水米不进。
就连最爱看的书,也再也看不进去了。
她就那么,静静地躺在床上,像一朵正在慢慢枯萎的花。
太医院的太医们,每天都来请脉,却始终查不出个所以然来。
最后,也只能归结于,皇后娘娘忧思成疾,伤了心脾。
开出的方子,也都是些不痛不痒的,温补之药。
女帝,也来看过她几次。
但每一次,都是隔着珠帘,远远地看上一眼,说几句无关痛痒的安慰话,就匆匆离去。
那模样,仿佛她不是她的皇后,而是一个会传染瘟疫的陌生人。
苏卿怜的心,一点点地,冷了下去。
她知道,这是韦长安的计策。也知道,自己必须,配合他演下去。
可是,演戏,真的太累了。
尤其是,当她每天,都要面对那些,同情的,怜悯的,幸灾乐祸的眼神时,她感觉自己,就像是一个被关在笼子里供人观赏的动物。
唯一能支撑她,继续下去的,就是韦长安那个虚无缥缈的承诺。
他说,等他把所有挡路的石头都搬开,就带她远走高飞。
她信了。
这天下午,她正躺在床上,昏昏欲睡。
贴身宫女小云,端着一碗刚煎好的药,走了进来。
“娘娘,该喝药了。”苏卿怜缓缓地睁开眼睛,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。
小云将她扶起,小心翼翼地将药碗,递到她的嘴边。
苏卿怜刚准备喝,小云却突然,压低了声音,在她耳边说了一句。“娘娘,宫里出大事了。”
苏卿怜的眉头,微微皱了一下。这宫里,哪天不出事?
无非,又是哪个妃子,争风吃醋,哪个太监,仗势欺人。
她已经,没有兴趣听这些了。
“淑妃娘娘,有喜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