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此,陈清便不抵触录音了。
因为她也需要睡好觉,才能好好工作。
随着报纸在省内的刊登,大家对于盛夏服装厂有了新的关注,接下来为了迎接国庆,陈清还需要去轻工业局开会。
马爱英汇报:“接下来一段时间都比较忙,17号你和书记去轻工业局旁听大家迎接国庆的内容,顺带催催建宿舍楼的钱,19号去革委会汇报最新进度和未来展望,21号你需要出差去指点我们市内效益越来越差的服装厂,看看能不能帮他们一把,24号得参加省妇联活动,希望用你的事迹鼓舞女同志们,27号和布料厂要谈判……”
她念着九月份主要行程。
陈清心底有了数:“行,我知道了,时间你安排好就行。”
去旁听问题不大。
但去革委会汇报,主要是被考察思想有没有进步。
陈清开始写思想报告。
才写了不到几行字,那熟悉的紧绷感又从后腰漫了上来,像有根无形的绳子在不断勒紧。
陈清眉头微蹙,禁不住轻轻‘嘶’了一声。
忍不放下工作开始揉后腰。
就在这时,腹中突然一阵拳打脚踢。
叩叩叩——
屋外有人敲门。
机修车间主任看她皱眉,小心的问:“厂长,方便我进来吗?”
“进。”
陈清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姿,拿着搪瓷杯喝了一口水,不动声色把不适感压下去。
有时候她会觉得怀孕很辛苦、很烦躁。
但不得不说人类身体适应性太强了,她甚至渐渐习惯了身体上的不适,甚至能够和痛苦共存。
张主任担忧的问:“厂长,你还好吗?”
“挺好的。”陈清伸手接过她的报告,开始翻开来仔细查看:“熨烫车间和裁剪车间机修率越来越低了,很不错,但缝纫车间你们还得继续琢磨琢磨,数据上显示,还有定期检查也要提上日程。”
“我们知道了。”
张主任微微松口气。
她负责管理机修部门,是这一个多月以来压力最大的部门。
新机器一切都是未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