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胡说!”
阿莹猛地拔高声音,白纱后的肩膀剧烈颤抖。
“我从未去过晋南!我自幼随父在北狄放牧,何时见过大人?”
她转向贺兰舟,泪水浸透白纱:
“舟哥,你信我!他们是见不得我们好,故意污蔑我!”
贺兰舟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。
他看向那官员,对方正气得浑身发抖,不似作伪;
再看阿莹,她哭得肝肠寸断,仿佛受了天大的冤屈。
可方才那官员提及
“三年前”,恰好与他被伏击的时间重合
。
若阿莹那时在晋南,又怎会出现在北狄的尸山血海里救他?
“大人可敢对天发誓,所言句句属实?”
贺兰舟的声音干涩得像磨过砂石。
“若有半句虚言,叫我天打雷劈!”
那官员当即拔出腰间玉佩。
“此女后腰有块月牙形朱砂记,大人若不信,大可验看!”
阿莹的脸
“唰”
地白了,下意识往贺兰舟身后缩,双手死死攥住他的衣袖:
“舟哥,别信他……
我怕……”
就在这时,那官员被她这副惺惺作态的模样激怒,猛地拔剑出鞘,寒光直指阿莹咽喉:
“贱人!还敢狡辩!今日我便替天行道,除了你这祸水!”
长剑破空而来的风声尖锐刺耳。
阿莹尖叫一声,身体竟比声音更快地向后急退,动作敏捷得根本不像个盲女!
她脚下踉跄着躲到贺兰舟另一侧,白纱被风掀起一角,露出的眼睛里哪有半分茫然,分明盛满了惊恐和慌乱
,那是看得见危险的人才有的眼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