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氏咬着牙,把这两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。
“把他记在咱们名下!以后他就是若望的庶弟!他的一切,不就都是咱们张家的了?”
说完,她紧张地看着张鸣,等待着他的裁决。
张鸣摩挲着下巴上短硬的胡茬。
他没有立刻回答。
风险,收益。
风险是,这孩子心性难测,未必养得熟。
收益是,一旦成功,一本万利。
他自己的儿子,他自己心里清楚。死记硬背,全靠填鸭。
今天那篇《千字文》,若不是这几天关在屋里逼着背,当场就要出丑。
这种资质,考个秀才或许已是极限。
指望光宗耀祖?难。
但陈川不一样。
那三问,问的不是学问,是格局,是天下!
那种气魄,那种见识,根本不是一个五岁孩童能有的。
这孩子,是个妖孽!
是个能撬动张家未来的妖孽!
“趁着他现在才五岁,心智未全,还不记事。咱们给他最好的吃穿,最好的教导,让他忘了那个当仆妇的娘。时间久了,他自然会把张家当成自己的家,把我们当成亲生父母。”
李氏在一旁补充道。
张鸣终于缓缓点了点头。
“嗯,是个好办法!”
他眼中闪过一丝决断。
“这件事,我去办。你,管好你的嘴,今天的话,不许对任何人提起,尤其是若望。”
“我晓得!”
李氏忙不迭点头,脸上重新浮现出得意的笑容。
她似乎已经看到,若干年后,陈川身披大红官袍,荣归故里,而她作为嫡母,享受着无上荣光。
至于那个叫兰氏的女人……一个仆妇而已,是死是活,又有谁会关心呢?
夫妻二人相视一笑,一切尽在不言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