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敢问兄长。”
陈川不疾不徐地开口。
“《大学》有云:‘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,先治其国;欲治其国者,先齐其家;欲齐其家者,先修其身;欲修其身者,先正其心;欲正其心者,先诚其意;欲诚其意者,先致其知,致知在格物。’”
他顿了顿,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在众人心上。
“小子愚钝,不解其义。”
“请问兄长,何为‘格物’?又何为‘致知’?”
“‘格物’与‘致知’,二者究竟是何关联?孰先孰后,孰为本,孰为末?”
问题一出,整个学堂的气氛再次凝固。
那几个原本还抱着看热闹心态的学子,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。
这个问题……
太正了!
正得让他们这些自诩饱读诗书的人,都得在心里掂量半天。
这根本不是什么孩童戏言,而是直指儒学根本的义理之问!
张若望紧张地攥紧了拳头,指甲深深嵌入掌心。
他不懂。
但他看得懂周楚歌的脸色。
周楚歌的大脑一片空白。
什么……什么《大学》?
格物?致知?
那是什么玩意儿?能吃吗?
他连《三字经》都背不全,哪里知道这些!
他张了张嘴,喉咙里像是卡了一块石头,一个字也发不出来。
“这……这个……”
他支吾了半天,眼神慌乱地四处乱瞟,试图从同窗的脸上找到答案。
可那些人,要么低头沉思,要么避开他的目光。
“嗯?”
陈川歪了歪头,一脸“天真”地追问。
“兄长可是没听清?要不要小弟再说一遍?”
这副模样,落在周楚歌眼里,简直比最恶毒的嘲讽还要刺人。
“不必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