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!”
刘文清猛地转向龙椅之上的何岁,颤抖着撩起官袍,重重跪倒在地。
他的声音因激动而沙哑,却字字铿锵,如金石落地!
“老臣有本奏!”
“请陛下,治此獠欺君罔上、窃取先贤、意图谋逆之弥天大罪!”
何岁端坐于龙椅之上,面无表情。
他那双深邃的眼眸里,没有丝毫的波澜,仿佛眼前这场即将引爆整个朝堂的风暴,不过是一场早已写好剧本的戏。
【来了来了,老戏骨开始飙戏了。】
【这箱子一上,气氛不就到位了么?朕的御用工具人,就是靠谱。】
他只是淡淡地抬了抬手。
“讲。”
一个字,轻描淡写,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。
刘文清悲愤地打开木箱,从里面颤抖着掏出一卷用油布包裹的、因年代久远而泛黄的卷宗,双手高高举过头顶。
“臣,奉陛下旨意,于文渊阁整理前朝遗档!”
“于‘逆案’卷宗深处,臣与翰林院同仁,不眠不休三日,终寻得前朝狂士李怀玉、古雍朝落魄书生黄立等人,泣血之作!”
他猛地展开其中一卷,对着面色开始剧变的苏哲,一字一句,如杜鹃泣血,声声悲鸣!
“你方才所吟之《不第后赋菊》,更非你这无耻鼠辈所能写出!”
刘文清的声音陡然拔高,充满了对先贤被辱的无尽悲愤。
“此诗,乃古雍朝书生黄立,一生落魄,科举不第,感时伤事,抒发胸中不平之悲愤绝唱!”
“此诗作成,黄立便因牵涉谋反大案,被捕入狱,此诗亦成其谋逆铁证,最终被定罪问斩!其诗稿被列为禁中之禁,焚毁殆尽,仅余此残篇,藏于故纸堆中,不见天日!”
“你这猪狗不如的窃贼!竟敢盗其诗,冒其名,在此狂吠!”
“你冒谁不好,偏偏要冒这首催命的反诗!”
苏哲的大脑,在刘文清那一声声悲怆的嘶吼中,被震成了一片嗡鸣的空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