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凭什么!”
“他一个乳臭未干的病秧子,不过是仗着方正、沈卓那两条疯狗狐假虎威罢了!”
“你们没看见吗?今日在朝上,他被我逼问得几度语塞,最后拿出‘输捐’这种昏招,分明就是黔驴技穷,外强中干!”
他越说越激动,仿佛自己才是那个看透了真相的智者。
“他不敢真的把我们怎么样!他怕!他怕把我们都逼反了,他那张龙椅就坐不稳了!”
“所以他才要分化我们,拉拢钱嵩那样的墙头草!”
“我们若是在这个时候认怂,那才是真的完了!以后在这京城里,谁都能踩我们一脚!”
一番颠倒黑白、自我催眠般的说辞,竟让堂下那几个本已心灰意冷的勋贵,眼中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苗。
人,总是愿意相信自己希望相信的事情。
“侯爷……那我们该如何是好?”
李成见状,脸上露出一抹病态的、疯狂的狞笑。
“他不是要脸面吗?他不是要当圣君吗?好!那我们就让他当不成!”
“他不是要‘输捐’吗?那我们就让这‘输捐’,变成一桩天下人耻笑的丑闻!”
他压低了声音,眼中闪烁着怨毒的光芒,如同阴沟里最毒的蛇。
“他皇帝可以不要脸,我们这些跟着太祖爷打江山的老臣后人,不能不要!”
“去!花钱!把京城里所有说书的、唱戏的、写话本的,都给本侯找来!”
“就给我往死里编排!”
他咬牙切齿地说道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。
“就说那病秧子皇帝,横征暴敛,逼捐功臣!就说那满朝勋贵,被逼得家徒四壁,连老母的汤药钱都拿不出来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