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岁不仅仅是在治理一个国家,他是在重塑一个世界。
就在杜远思绪万千之时,秦天的身影,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。
这位北境总兵的身上,还带着一股尚未散尽的煞气,但他的眼神,在看向杜远时,却充满了由衷的敬佩。
“杜大人。”
秦天沉声说道。
“昨夜,方指挥使的手段,你都看见了。”
“我麾下的那些兵,如今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一样,嗷嗷叫着要跟北蛮人拼命。”
“军心,可用!”
他顿了顿,话锋里带着一丝担忧。
“只是,我担心,北蛮那边,不会给我们太多安稳修墙的时间。”
“我们这边的动静这么大,他们不可能没有察觉。我怕,一场更大的风暴,正在酝酿。”
定北侯府。
大雪无声,铅云低垂,像是要把整个天地都压垮。
空旷的演武场上,只有一道孤寂的身影。
周望。
他左手握着一柄沉重的单刀,每一次挥动,都带着撕裂空气的厉啸。
风雪卷起他空荡荡的右边袖管,像一只哀鸣的孤鸟。
他的脸上没有表情,那只仅剩的独眼,比漫天的风雪还要冷。
三年前狼牙谷的烈火与哀嚎,从未在他的世界里熄灭过,日日夜夜,灼烧着他的灵魂。
一名亲兵快步走来,在十步之外停下,低下了头。
“侯爷,京里来人了。”
刀锋骤然停住,悬于空中,带起的风雪激射而出。
周望缓缓转过身,独眼中没有任何波澜。
“不见。”
京城,对他而言,不过是一个充满了肮脏交易与无耻谎言的泥潭。
若非为了陛下的那份知遇之恩,他早已辞去这侯爵之位,去给那五百个兄弟守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