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人笑了,但更多的人忌惮于奈特的威严,强忍着笑意。
“教练,”徐凌说道,“我只是想来亲耳听听,您会在退役演讲上怎么骂我。”
更多的人笑了,连奈特都忍不住咧开了嘴。
“骂你?”奈特哼了一声,“我现在可骂不动你了。你现在是NBA的全明星,身价几千万,我要是再像以前那样骂你,你的球迷非得把我这老骨头拆了不可。”
奈特顿了顿,目光再次扫过全场,最后定格在徐凌身上。那一刻,他眼中所有的复杂情绪,都变成一种毫不掩饰的骄傲。
“但是,小子,你给我听好了。”奈特看着,像过去无数次在训练馆里那样,“我退休了,不代表我死了。我会在电视前看着你。你要是在外面丢了我们TTU的脸,我他妈就买张机票飞到孟菲斯,当着所有人的面骂你!我说到做到!”
徐凌站在原地,笑容更深了,他点了点头。
“随时恭候,教练。”
徐凌今天见到了老队友,还有一些没见过的新生,当这些招呼打完,徐凌跟着奈特来到他的办公室,这里的主人即将换成奈特的儿子帕特·奈特。
奈特轻轻抚摸办公桌,对徐凌说:“你不该来的。”
奈特的语气里没有责备。
“我知道。”徐凌回答,“但我必须来。”
“你的比赛。”
“还有时间。”
奈特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,这个他执教生涯的“句号”,也是他留给篮球世界的最后一个惊叹号。他忽然想起了徐凌曾经对他说过的那句大逆不道的话:“现在我终于明白了。这就是拉里·伯德无论如何也绝不愿意为你打球的原因。”
现在,他似乎有点明白了。不是他的方式完全错了,而是有些人,像伯德,像徐凌,他们的灵魂天生就无法被完全驯服。他们需要更广阔的天空。而他,或许曾经是那个试图剪断他们翅膀的人,但最终,他亲手把他们推向了高空。
这算不算是另一种形式的成功?
奈特伸出手,不是握手,而是重重地拍了拍徐凌的肩膀。
“去吧,”奈特说,“去做你该做的事。”
徐凌的心意已经带到,他知道有些话不需要多说。
“保重,教练。”
徐凌转身离开了,就像他来时一样突然。
奈特站在原地,看着他消失在门口。
一会儿,帕特·奈特走了过来,轻声问:“爸爸,你还好吗?”
奈特没有回答。他转过身,望向窗外,拉伯克的阳光依旧炙热。
“就这样吧,”他对儿子说,“我要回家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