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是这次绑架事件的始作俑者。
“爹,您生那么大气干嘛?”
韩兆阳吹了吹指甲上的污垢。
“不就是绑了个人吗?多大点事儿。咱们家养着那么多护院打手,平日里闲着也是闲着,总得给他们找点事做吧?”
“混账!”
韩德山猛地一拍桌子,茶杯都被震得跳了起来。
“那是个活生生的人!还是在镇中心的大街上!你……你把官府的法度当成什么了?你把我们韩家的百年声誉当成什么了?”
“法度?声誉?”
韩兆阳嗤笑一声,站了起来,踱到他爹面前。
“爹,你还没看明白吗?在这宁边镇,咱们韩家,就是法度!就是声誉!”
“整个镇子的盐巴都得从我们手里过!县太爷的小妾买根珠钗,都得向咱们家借钱!谁敢动我们?谁能动我们?”
“你……”
韩德山气得嘴唇发紫。
“爹,你别老是那么古板。”
“你知不知道,这日子过得有多无聊?每天就是算账,收钱,跟那帮满身铜臭的商人虚与逶迤。我都快淡出个鸟来了!”
“我需要刺激!新鲜的,能让我心跳加速的刺激!”
韩兆阳说着,竟然兴奋了起来。
“今天,我就找到了。你没看到,当我的手下把他按在地上的时候,他那眼神……啧啧,惊讶,愤怒,不敢置信!太有意思了!比看戏还有意思!”
韩德山看着自己儿子这副模样。
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和寒意。
他知道,自己的儿子被这安逸富足的生活,给养废了。
不,是养成了个怪物。
“那你到底图他什么?”
韩德山疲惫地问道。
“图他的钱?还是他的货?”
“都不是。”
韩兆阳摇了摇头。
“我图的,就是‘绑架’这件事本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