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“两脚羊”,是极好的储备粮。
他们的肉,可比那些吃草的牛羊要“有趣”多了。
在部落最边缘的角落,一个叫苏赫的牧民正低着头,默默地给一头刚出生的小羊羔喂奶。
他的毡房又小又破,风一吹就吱嘎作响,仿佛随时都会散架。
苏赫听到了远处帖木儿的咆哮。
也听到了那些被囚禁的汉人的惨叫。
他握紧了手里的木碗,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。
苏赫的女儿才五岁,扎着两个小辫子,像草原上的花朵一样可爱。
她躲在毡房门口,探出半个小脑袋,怯生生地看着远处那些凶神恶煞的贵族勇士。
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。
苏赫的心,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。
他知道,等女儿再长大一些。
如果被那些贵族看上,下场只会比那些被抢来的南朝女人更惨。
因为她们连“战利品”都算不上。
在这些自称“长生天后裔”的贵族眼里。
他们这些普通牧民,不过是会说话的牲口。
他们的妻子和女儿,是贵族们随时可以享用的玩物。
他们的生命,是贵族们用来取乐的工具。
凭什么?
大家信奉的都是长生天。
凭什么他们生来就是奴隶?
凭什么他们的妻女要任人凌辱?
凭什么他们辛辛苦苦放养的牛羊。
要优先供给那些从不劳作的贵族享用,而自己的孩子却只能喝最稀的羊奶?
怨恨的种子,早已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。
只等一个机会,便能冲破土壤,长成参天大树。
他不是唯一一个这么想的人。
在那些低矮的灰色毡房里,无数双眼睛,都默默地注视着中央那顶辉煌的金帐。
金帐之内,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。
奢靡,腐朽,淫乱。
头人巴图,正像一头臃肿的肥猪,半躺在柔软的狼皮褥子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