喊杀声此起彼伏。
周文昌的手已经握住了刀柄,手背上青筋暴起。
杀了他!
只要一声令下。
这三百铁骑就能把眼前这群乌合之众碾成肉泥!
可……
他扫过秦宓那张年轻却平静得可怕的脸。
扫过那个被刀架着脖子却一脸“视死如归”的光头。
扫过那群虽然衣衫褴褛,但却没有丝毫畏惧。
反而充满了狂热的“流民”。
不对劲。
处处都不对劲。
打仗,打的是什么?
是士气,是胆魄!
他手下的兵是精锐,可那是建立在帝国威严和百战百胜的战绩上。
而眼前这群人,他们凭什么?
他们凭什么敢跟朝廷的军队叫板?
凭什么敢威胁一个边关守将?
除非……他们真的有那个实力。
周文昌是个疯子,但他不是傻子。
他喜欢冒险,但绝不打没有把握的仗。
眼前的秦宓,他完全看不透。
若是开战,赢了,不过是剿灭了一群匪寇流民。
于他的功绩并无多少增色。
可若是输了……
哪怕只是惨胜,他宁古塔的防务也将出现巨大的缺口。
到时候草原蛮子趁虚而入,他就是大周的罪人!
这个险,冒不得!
周文昌握着刀柄的手,缓缓松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