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很快就打消掉了,担心她的念头。这样的恶毒女人,不配得到他的关心。
……
雷雨交加。
沈棠蜷缩在很小的出租房里,笼子里的鹦鹉,也被雷电惊得,扑哧扑哧地乱飞。
以前她不怕打雷,因为有顾清廷安慰她,守着她。
叩在枕边的手机突然震动,沈棠没看来电,就接通。耳膜里传来沈青青的嗤笑:“沈棠,你装什么装啊?口口声声说你要离婚,呵,结果是你老公把你玩腻了,不要你。你这颠倒黑白的本事,都是跟谁学的?怪不得爸爸妈妈不喜欢你。”
沈棠愣住了半秒:“谁跟你说的,是他不要我的?”
“还能是谁啊?当然是顾清廷啊。我刚刚确认了,你们确实是要离婚了,但不是你不要他,是他不要你。我就说嘛,你这样的小孤女,爹妈都不知道死没死的人,好不容易抓住顾家这样的豪门浮木,你怎么可能会放弃?”沈青青笑着说。
原来是顾清廷在抹黑她,往她身上泼脏水。
绝了,她的丈夫,在她进入生命倒计时的时候,没有安慰,没有陪伴,却是在不停地颠倒是非,把她污名化。
可能是这几年,她把她的情绪都关闭成了静音模式,内心早已积压了太多的心酸,委屈,不公平。癌症晚期,只是她撑不下去的临界点。
清晨,沈棠吃了抗癌的药物。
她买了礼物,凭借着记忆里的路线,打车到了一家环境清幽的三层楼小洋房。
这是曾经教她书法的老师刘老的住处,她看到佣人拿着剪刀,在清理花草,就走过去:“你好,请问刘老在吗?”
“在地,你是——”佣人抬头,并不认识她。
她抿唇,她离开老师七年了,佣人不认识很正常。七年前,她为了顾清廷,伤透了刘老的心,她想趁着最后的生命,跟老师亲口说一句她知道错了。
“我姓沈,叫沈棠。曾经也是刘老的学生,拜托你帮我传个话可以吗?就说沈棠来拜访老师。”
佣人点头,放下剪刀,转身进了小洋楼。
几分钟后,佣人就出来给她回话了:“抱歉,沈小姐,刘老说他记不得有你这样的学生。你回去吧。”
沈棠抿着唇,当年顾清廷为爱避世,她怕顾清廷在古寺照顾不好自己,也要跟着前往。
刘老得知后,雷霆大怒,给了她两个选择,要么和顾清廷断干净,和他好好学习书法,以后继承他的衣钵。要么和他断绝师徒关系。沈棠选择了后者,给刘老磕了三个响头:老师,是沈棠让您失望了,您就当没我这样的学生,把沈棠忘了吧。
这样的结果,沈棠一点也不意外,她把拎着的礼物,递给佣人,让她帮忙交给老师。明天她还会来。直到老师愿意见她为止。
小洋楼外的马路上,驶过一辆乌黑锃亮的宾利,后车坐的男人,面容被行道树树叶洒过的斑驳给遮盖住了,他随意瞥向车窗,却见小洋楼门口站着的沈棠背影。
司机也跟着看过去,沈棠转身,司机正好看清沈棠的正脸,吃惊道:“顾太太从前出门,都是奢侈品加身的,怎么现在变得这么朴素?”
“顾清廷最近有什么动向?”男人声音淡漠,难辨悲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