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女浑身一颤,头也不敢回。
刘道瞪大了双眼,看着眼前的女孩。
“啊!”
他发出非人的嚎叫,向他扑去。
女孩这才回过头。
当她看到那张满是胡茬的脸时,娇小的身躯猛地一颤。
“三伯?”
刘道一个箭步冲了上去,一把将女孩抱在了怀中。
女孩被他的手臂勒得几乎无法呼吸,她呆呆地看着他,张大了嘴。
三叔,你去哪了?”
她哭得梨花带雨,一把将刘道抱在了怀里,紧紧抓着刘道破烂的衣服,生怕自己是在做梦。
“我的孩子,你没死,你没死……啊!!!”
刘道摸了摸女孩的脸蛋,眼泪哗啦啦的流了下来,“我找了你快两个月了……”
女孩的哭泣声,渐渐变成了撕心裂肺的悲鸣。
仿佛要将这两个多月来受的委屈和害怕,全都发泄出来。
刘道抱着她,哭得梨花带雨。
仓库里,哭声越来越大。
陆悦别过头去。
那些哭声像刀子一样割在她的心上。
她还记得,当年那个血染的黄昏,鞑子铁骑踏破了她的村庄。
那时,那些还活着的孩子们,就像现在一样,蜷缩在瓦砾中,哭喊着再也回不来了。
而且,她的师父也死了。
她想起了自己和十几个半大的孩子躲在深山里,整个冬天都在山洞里发抖。等开春了,她带着几个年纪稍大些的孩子,拿着削尖的树枝做武器,做套子捕猎充饥。最艰苦的时候,他们甚至啃过树皮。
后来,她和几个胆子大的孩子,带着面具,在山上截杀了好几波土匪。
进山的小路上,挂着一具具尸体,被乌鸦叼走。
慢慢地,再也没有人敢过来骚扰他们,他们终于在风海岭立足下来。
再后来,她又陆续收留了几个孤苦无依的难民,又与山里其他寨子有过几次接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