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异这才松了口气,又道:
“阿爷辛苦了。”
杨峋摆摆手:
“咱们之间没必要客气。其实门字头也好,派字头也罢,终究都是给上头法脉办事的。
老夫没那通天的本事,只盼阿异你日后能撞得机缘,摸到那些大教上宗的门槛。”
姜异闻言只是笑了笑。
大教上宗并非寻常修士可以企及,那些地方只招收真正道材,必须放在前古时代也属出类拔萃的非凡翘楚,才可拜入门庭之下。
即便天书曾示下师承机缘,他也从未往这方面想过。
毕竟要和大教上宗扯上关系,绝非区区十五日推演能够窥其全貌。
“你且安心待在三和坊,出门无妨,但莫要走远,免得遭遇劫修。”
杨峋嘱咐了几句便显倦意,姜异识趣地退出房间,轻轻掩上房门。
“太符宗……三千里地界多么辽阔,一张符就让大家搁这儿‘坐牢’。真是威深如海!”
回到屋内,姜异感慨道。
他这几日见惯下修百态,再乍听上修手段,不由得心神震动。
思绪一飘,姜异坐到窗边,推开望月,目光渐凝:
“既入此道,岂能因见山高而却步?正是修行时!”
念及于此,他将杂念一拢,合上双目。
复又打坐吐纳,搬运周天起来。
……
……
“劳什子破地方!修行都不易!”
一声骂骂咧咧飘荡在青冥高天,旋即被凛冽罡风吹散。
只见那座曾在北邙岭出现过的八角飞楼悬停在空,清辉散发如瀑倾泻,阻绝外边狂暴动静。
飞楼顶层,一着水蓝法衣的年轻修士盘坐其上,费劲将通身法力灌入巴掌大小的金符当中。
此符宛若足金铸成,不见丝毫瑕疵,更无多余纹路,只有一个笔走龙蛇的“禁”字赫然醒目。
“师尊也是!他老人家半道要跟对头做一场,让小的持符封禁北邙岭……可怜我这五行不全的半步筑基,哪里撑得住消耗!当真苦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