稍稍靠近盘坐榻上的杨峋,姜异就感到一股燥意涌动。
宛若贴着淬火房里的大炉子,能把自己点着了。
这是练气五重,开辟元关内府所带来的变化么?
他暗暗思忖着。
“这么晚了,还过来作甚?”
杨峋长舒一口气,口鼻之间,隐有火光闪烁。
俨然是功力深厚,修为精深!
“与大杂院的工友在冰火洞摆了一桌。可能喝了几杯酒,心头欢喜按捺不住,就想过来拜见执役。”
姜异倒也没说什么谄媚逢迎的话语,只做出满脸诚挚,天性纯良的恳切样子。
“特地给执役带了些上不得台面的灵米饭菜,望执役莫要嫌弃。”
杨峋冷笑:
“老夫难道还会缺你这一顿饭?”
姜异挠挠头却没吱声。
“罢了,来都来了。”
杨峋轻哼,状似不耐烦,让小道童接过食盒,前去热一热饭菜。
“你且坐下,刚好与你交待几句话。”
听到被“赐座”,姜异麻溜搬来交杌小凳,如乖巧学生等着老师授课。
杨峋轻叹,自个儿怎么就偏吃这套呢!
这才几天,他已经越看姜异越顺眼。
再往后一阵,恐怕连执役的架子都端不起来。
“你上过道学,也算有些基础。《正脉行气诀》练得如何?”
杨峋问道。
“还算凑合。”
姜异回道。
“练气一重,你开得什么脉象?”
杨峋又问道。
啥叫“脉象”?
姜异愣了一下。
瞥见这个反应,杨峋立刻明白。
小地方出来的无疑了。
杨峋轻声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