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到眼下,易脏炼腑立身四重。
拢共也就月余光景!
“这般勇猛精进,怕是耗费了不少符钱吧?”
杨峋收敛喜色,拉过姜异的手,语气转为凝重。
“那虎狼膏药,能少用便少用!过度摧伐,损耗的是自身命性根基。
修道之路漫漫,并非当上内峰弟子便可高枕无忧。来日方长,须得留有余地,莫要将身子彻底掏空了。”
杨峋自然以为,姜异修炼速度如此之快,是采取竭泽而渔的急切法子。
练气五重前,所谓的易筋易骨,易血换髓,易脏炼腑,都是千方百计壮大己身,铸成修道的坚固鼎炉。
要说难也不难。
北邙岭“派字头”法脉的道族嫡系,从十岁打根基,服用诸般宝药调理身体。
等到十四五岁筋骨成形,气血勃发,用几日之功就能登上四重楼。
修道真正关隘,乃开辟元关内府,采炼天地灵机的第五重。
可姜异终究只是“门字头”法脉下一介凡役出身,无雄厚资源倚仗,想要迎头赶上,除了豁出命去拼,还能靠什么?
杨峋眼中怜爱之意更甚,愈发觉得自己眼光不差,着力栽培此子确是明智之举。
对方并未坐等资粮从天而降,而是懂得抓住机会,更舍得下血本去搏一个前程。
这般清醒与狠劲,与那些眼高于顶、惜身利己的乡族子弟截然不同,倒有几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!
“你能明白,‘凡事终要靠自己’这一道理,老夫很欣慰。”
杨峋神色满意,不再仅仅把姜异当成填补某种遗憾的替代之物。
感受到杨峋掌心的粗糙与温暖,姜异面上那点佯装的得意之色悄然敛去,转为诚恳:
“阿爷的教诲,我始终铭记在心。那虎狼膏药,已用得极少,更多仰赖驭火诀煅烧本元,夯实根基,增进功行。
近日又在合水洞那边结识几位朋友,费钱吃喝滋补体魄,一口气就迈过四重了。”
杨峋闻言,眼中赞许之色更浓。
他临老认下这份干亲,果真没错。
此番话听着就让人心头舒坦,如此懂事、知道孝敬的晚辈,哪个长辈不想要?
“你且放宽心。那‘水池火沼’的科仪,老夫已在筹办,尚缺几味主材,山上寻不着,需得去外边坊市找找。”
见姜异如此争气,杨峋也给他一颗定心丸。
“待布置妥当,你坐入其中,经受水火炼度,精神肉身皆得洗涤滋养,应当能弥补此前损耗的本元生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