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闭嘴!”
欧阳旭一声断喝,声如洪钟,震得傅新贵浑身一抖。
“事到如今,还敢狡辩!傅新贵,你是要本官动刑,才肯招认吗?”
眼见陶氏已然招供,族长在一旁噤若寒蝉,不敢有丝毫异动。
傅新贵也知大势已去,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脊梁骨一般,瘫软在地,面如死灰:
“我…我招,我招…是我与陶氏有私情,被三娘发现后,我…我猪油蒙了心,才想出这毒计,欲将她休弃,我认罪,求大人饶命啊!”
这话一出,真相大白于天下。
周围看热闹的人顿时哗然,众人纷纷指责傅新贵和陶氏不知廉耻,同时也为孙三娘鸣冤叫屈。
赵盼儿紧紧握着孙三娘的手,能真切地感觉到她身体的微微颤抖,那是沉冤得雪后的激动与释然。
她又望着欧阳旭那挺拔的身影,心中充满了自豪与情意。
她的爱郎不仅及时赶到,更是以如此雷霆万钧之势,摧枯拉朽般粉碎了阴谋,还了三娘清白。
宋引章亦是满眼敬佩,只觉得自家姐夫断案如神,威风凛凛,心中不禁升起仰慕之情。
欧阳旭面色冷峻如霜,目光如炬,缓缓环视一周,而后朗声宣判,声如洪钟,震彻厅堂:
“今有傅新贵,身为人夫,本应恪守夫道,修身齐家,然其不修德行,竟与寡嫂陶氏私通,此乃乱伦苟且、伤风败俗之行,实为道德沦丧,人伦尽失。”
“被发妻孙氏察觉后,非但不思悔改、痛改前非,反而狼狈为奸,勾结宗族,诬告贤妻,妄图以莫须有之罪名将其休弃。”
“更甚者,欲夺其子嗣,断其骨肉亲情,此等行径,恶劣至极,天理难容,人神共愤!”
“陶氏,寡居期间,不守妇道,罔顾伦理纲常,主动勾引堂弟,离间他人骨肉至亲,合谋侵占他人财产,其心狠手辣,贪婪无度,实乃罪大恶极,其心可诛!”
“傅家族长,身为宗族之长,本应秉持公正,明辨是非,护佑宗族和谐。”
“然其偏听偏信,不察实情,几酿冤案,有失族长之责,致使宗族蒙羞。本官日后自当行文地方,申饬尔等宗族,以儆效尤!”
族长闻言,冷汗如雨下,浑身瑟瑟发抖,连连称是,不敢有半句怨言。
他深知自己这个族长,在族里或许能耀武扬威、作威作福,但在欧阳旭这样正儿八经、手握权柄的官人面前,根本不值一提,犹如蝼蚁之于巨象。
欧阳旭最后沉声判决,语气坚定而威严:“综上所述,本官判定:傅新贵、陶氏私通及诬告罪名成立,依照本朝律法,其行当严惩不贷,左右!”
“在!”堂中两名属官躬身应道,声音整齐划一,充满敬畏。
欧阳旭从签筒中缓缓抽出一支火签,目光冷峻,而后猛地掷于地上,发出清脆而响亮的响声,宛如法槌敲定罪行:
“将奸夫淫妇傅新贵、陶氏一干人犯,即刻锁拿,押送杭州州衙收监,待本官行文,交由州衙依律定罪发落,不得有误!”
“是!”
属官得令,神色肃穆,立即命随从上前。
随从们如狼似虎,给面如土色、瘫软在地的傅新贵和哭嚎不止、泪流满面的陶氏套上了沉重的枷锁铁链。
在一片唏嘘与唾骂声中,两人被强行拖了出去,狼狈不堪。